教堂为模型,但是他搭的教堂的
形状与我眼前的教堂给人的艺术感觉是那样的相似!火柴棍有头,凡是出头的地方
都是整个建筑造型整体的一部分。现在眼前的整个教堂似乎没有平面,到处有棱有
角,这对于我们这些在东方长大、看惯了那里建筑式样的人来说,真是一种神奇。
远远望去,教堂塔尖外壁上所自然形成的旧黑色和白色,好像是教堂刚刚被白雪沐
浴过一样,神圣庄严。
我曾在脑海中勾画过欧洲,也曾做过无数次欧洲梦,今天不管从哪种意义来讲,
都圆上了!我望着圆上的“梦”,不禁作了一首现代派的诗,由四个字、两个标点
符号组成:
“啊!维也纳!”陪同我们的奥地利华人总会的夏小华先生,个子不高,脸圆
圆的,剃的是平头。圆脸剃平头,让你一看好像还没有脱去孩子的稚气,可他自称
“老华侨”,让我们一惊。老华侨应该是满头白发,西服革履,脸上得有饱经风霜
的皱纹啊!可是这位怎么时不常地哼出两句“十五的月亮”呢?
与奥华侨总会的朋友在一起谈论了一会儿,才对侨居奥地利的华人的历史有了
一些了解。
在奥地利的华侨大约有两万人,其中由大陆来的占百分之七十左右。奥华总会
的胡元绍会长告诉我,别看夏小华,他已经来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前这里,大陆来
的华侨仅有十几个人。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应该算是个老华侨了。70年代
初,浙江的青田人开始大量地流向欧洲。为什么青田人会来到这里呢?胡会长讲有
三个原因:一是青田穷,人们想外出谋生改变现状;二是青田有世界闻名的青田石,
推销青田石得有人往外跑,这便形成了青田人多远的地方都敢去的本领;第三,就
是在祖上曾经有过一些青田人用自己的双脚踏出了漂洋过海这条路。有了路,有了
性格,又有了要求,青田人大量移民海外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胡会长在“中华阁”为我们接风。这家餐馆的老板姓杨,是温州人。奥地利目
前有中国餐馆六百多家,其中多半是我们大陆来的中国人开的。这些老板的年纪大
的比我大不了几岁,大部分比我小。他们开的是夫妻店,一般是丈夫在厨房,太太
在外面。太太见的客人多,要说话应酬,久而久之讲的一口流利的德语。先生有了
太太作翻译,自然也就不太努力,德语水平可想而知。
我们正聊着这些情况,进来一个卖花的土耳其人。在座的谢女士用流畅的德语
同他对话。原来,这位土耳其人看我们谈笑风生,兴趣盎然,马上闻声而进向我们
推销鲜花来了。卖花人离去,谢女士颇有感触,她说:“你们到维也纳街头看看,
凡是在马路上穿着反光的红黄色的衣服,戴着帽子,挂着书包向你推销报纸杂志的,
全是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和印度人。奥地利政府只允许他们干这个,干这份工作才
允许他们居留;而在这里扫垃圾的清洁工则全部都是南斯拉夫人。我们中国人在这
里,十个有八个开餐馆,生意也不错,赚的钱也多。想起来,真得感谢我们的祖宗,
是他们把吃摆到了重要的位置上,民以食为天,使我们能从祖宗那里学到本领,而
在异国他乡生存下去……”我问胡会长:“我们华人在这里的地位怎么样?”胡会
长没有正面回答我,他说:“我们成立了奥地利华人总会,并发展很快。成立不到
半年,发展了五百多名会员。国内闹水灾,我们组织华人捐款。整个欧洲的华人社
团都和我们建立了联系。去年我们请了马季、朱逢博等艺术家,今年又请了你们。
你们给我们这里的华人讲讲祖国,我们给你们讲讲这里。告诉你们,每年春节晚会
的录像带我们都有。到我们总会看看,你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奥华会馆一进门
是一张乒乓球台,中国人的孩子们在这里打乒乓球。右面的阅览室里有中国的报纸
:《人民日报》的海外版、《文汇报》、《大公报》以及欧洲的华文报纸。往后面
的过道上有几张新桌子,上面摆着象棋,眼下孩子们在这里打扑克。再往后是两张
长桌,上面摆满了中文书籍,还有民族音乐的录音带和录像带,有《春江花月夜》、
《十五的月亮》、《中国民歌大联唱》、《江南丝竹音乐》、《广东音乐》……桌
上摆着很多连环画、字典、学习汉语的工具书。我忽然想到,这里的一切似乎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