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琴挣脱手腕道:"这与仇恨无关吧。你说多出来的楼梯上的人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难道是死灵姐姐?"
秦天仰道:"我跟你说过是两大结界相碰的结果。还记得校长说过那个巫师的事吗?他在地下室布下了天师符的结界,但是死灵姐姐巧妙地利用镜子反射的功能又把楼梯给反射出去了,能够突破结界的束缚自由自在地穿梭就只有光了。人的身体又是可以把光带回来的。
这样,当登上多出来的楼梯的人登上尽头的时候,两大结界就通过人身体上的光碰撞在一起。死灵姐姐的结界无法打破天师符的结界,而天师符的结界也没想着打破死灵姐姐的结界,这样两个结界互相起冲突的结果就只能是发生周围时空的剧烈扭曲,从而撕裂人的身体死亡。那种情形,就跟梁菀的那次死亡一模一样。"
"梁菀""那次死亡"?金琴不禁全身一震,这么多天来,她和师父绝口不提这件事,第一次听秦天仰说起"梁菀"两个字,是不是代表他心中的那份情终于可以放得下了?还有"那次死亡"又是怎么回事?
"铮"的一声把金琴唬了一跳,回过头只见秦天仰把宝剑归鞘道:"严路承的仇终于到了可以血刃的一天了!"
金琴道:"你不是说多出来的楼梯是两大结界相碰的结果吗?那么是谁也不能怪的了。既然如此,严路承的死又有什么仇人在呢?倒是警长,明明死的时候是跟死灵姐姐的情形完全相同的。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说不是校长杀的。"
秦天仰道:"严路承不是被多出来的楼梯杀死的。警长是被另外的凶手用相似的手法杀死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误导我想到校长身上去。"
金琴惊问道:"你怎么做出这些推断的?"
秦天仰道:"从严路磬的讲述中发现的。多出来的楼梯是一个反射过来的特殊的结界,在楼梯上,我亲自感觉到了来自地底下可怕的吸引力,能扰乱你的神经让你不由自主进发,死死拖曳住你的脚步不让你有自主的能力。
在多出来的楼梯上,人是不能退后的,只能向前,也就是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们看得到,凡是踏上多出来的楼梯的人,没有一个是回得来的,就算是严路磬,也只能勉强而且还是满脸是血地滚下来。而严路承居然能够坦然自若地从楼梯上走回来,张着手跟我说了那么一大堆警告的废话,这不很值得怀疑么?
照理说,被楼梯害死的灵应该是被禁锢在地下室里的,严路承是不可能跑出来。这就是在提醒我,严路承虽然是死灵,但绝不是被楼梯杀死的死灵,而是被另外的凶手做掉的死灵!那一番话不过是他操纵严路承的尸体给我演的一场戏,想让我迷惑在多出来的楼梯上而无暇顾及他的真实身份而已!"
"难道是……"经过秦天仰这一连串的提醒,金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醒悟,"这个答案我猜大家已经想到了吧,那个凶手就是她。"说着,秦天仰已经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院门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久不见了,梁菀。"
立刻地,从院子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笑声。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在金琴眼前一花,已如九天仙女一般从天而降,在她面前立定,巧笑倩兮,美人如玉,直看得金琴也不由呆了,半晌才讷讷道:"你就是……梁菀?"
梁菀微微一笑,眼波流转,望向还温和地笑着对着他的秦天仰,道:"好久不见了,秦天仰。"看她那通身的气质,竟完全不象她当日那般小家碧玉,而恍如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怪不得秦天仰会对她念念不忘。然而当日在梁家所见墓碑究竟是真是假,她究竟是人是鬼?
金琴警惕地退后了两步道:"你……你是不是人间界的?"梁菀还未来得及答话,秦天仰已接道:"既不是人间界也不是鬼界的,它是一个异类,是一个怪物。"
梁菀似乎有点惊异,回过头来朝秦天仰扮了个鬼脸道:"你这个笨蛋,我知道凭你的智商,必定不是在我还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猜出的。那应该是去过什么地方才知道的吧?"
秦天仰颌首道:"是去了你家之后。"
"我家?"梁菀眉头一皱,蓦地,一道黑色的身影掠过她的脑海,梁菀立刻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那只老黑猫,我看它有点灵性,才放过它,谁知道它居然恩将仇报。"
秦天仰紧接着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故事了吗?"
梁菀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笑道:"你说我不是人间界也不是鬼界的,那你说我是什么怪物呢?"
秦天仰平静道:"一个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怪物吧。我知道你的父母曾经去过一座西北的山中,而那山中,据说隐藏着为了逃避灾乱而定居的女巫的后代。女巫虽然是从西方传来,与我们法术界没什么交道打,可是我们这里也有关于她们的详细记录。承载着上古时代天神赐予的使命,召唤鬼神,布下诅咒,从而使大地的人们无一不恭恭敬敬俯伏在他们所景仰的神灵脚下,不能违抗,不能背叛,否则便要以血偿,对吗?"
梁菀只是笑着不说话,最后拍手笑道:"全对了,加分。"
秦天仰微微一笑道:"但是后面的我就猜不出了。"
金琴恐惧地后退了两步,惊异地望着这两个相对着微笑的人,本来是生死悬于一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