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娴与摇头,道:“不知,但阿姐总归是有正经事。”
林婵扯了扯唇,道:“你啊你,没出息,成日就你阿姐阿姐,你前阵子及笄宴,她可来了?”
姬娴与从窗台上爬下来,反驳道:“阿姐不来情有可原,如今宫里一团乱,锦衣卫更是脱不开身,霍府定也不得空,哪还能有闲心赴宴?再说,那叫宴么,一顿家常饭罢了。”
正赶上皇帝要死不死,哪家敢操办宴会?
便是你敢办,也没人敢来啊。
姬娴与的及笄宴只好就这样草草过去了。
林婵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戳她的脑门道:“你就知道与我呛,我看是姬玉瑶生你养你,不是我!”
姬娴与小声嘀咕:“我看阿姐也不像你亲生的,哪有这样偏心眼的。”
林婵一哽,愈发气急败坏。
她闭着眼顺了顺气,这才将姬娴与赶走。
许久之后,姬崇望才从水榭回了小院。
他脸色奇差,白里透青,刚一进屋就踉跄了两步,险些站不稳身子。
林婵问他话,他也不答,只茶水一杯一杯地下肚,待到林婵再继续问下去,姬崇望手里的杯盏狠狠砸向地面,冷凝着她道:“你干的好事!”
林婵懵住,拍桌而起,委屈又愤怒道:“姬崇望!我干什么了我?”
萧骋班师回朝的消息已然传入京都,霍显刚从宫里出来,被赵庸明里暗里敲打一顿,让他莫要再“意气用事”。
言下之意,不许他再拿镇国公的事做文章。
霍显从篱阳手里牵了马儿,道:“东西给宣平侯送去了?”
篱阳道:“送去了,依大人的吩咐,暗地里将卷宗放在侯府书房里,锦衣卫在侯府附近蹲守好几日了,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去过几趟,已经开始核实了。”
那些“赵党”之所以依附于厂卫,多是被捏住了把柄,不得不从,这些把柄轻则让他们丢了乌纱帽,重则丢脑袋,刑部和大理寺拿不到的证据,霍显却容易许多。
只是一沓不知打哪来的卷宗,宣平侯定不会轻易相信,定要联合刑部与大理寺核实查证才会动手,而其间他们会发现镇国公府的问题,便能提前警醒,萧骋可能要反。
届时,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内阁将会更迫切地需要一个新帝,以便来稳住军心和民心。
霍显发觉,即便他不愿与谢宿白联手,事情走到这一步,实则也是为他做了嫁衣。
在这件事上,谢宿白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嗯”了声,翻身上马,说:“这几日让锦衣卫悠着点,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变天了,不是我们能横行霸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