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卡里的钱都是贺家的,改天要还回去,不能动。
他得另想办法才行。
这时候他难免就想到了闻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那句“我不缺钱”现在把他的脸打得啪啪响。
他怎么敢的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白母给贺星辰安排了次卧,那是白知秋住过的房间,那里久未住人难免有些潮湿味,但却是整个房子里最干净整洁的地方。
贺星辰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收拾了一下东西,才往床上一躺,整静自己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真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离开了贺家,他什么也不是。
但没关系,他还年轻。
……
深夜,贺星辰翻来覆去。
坚硬的木板床硌得他怎么也睡不着,而且不知道是过敏还是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身上有些发痒。
贺星辰也不知该说自己是娇气还是矫情,实在睡不着只能起来,悄悄地出了门。
这片居民区连路灯都没有,只有月光可以照明,不过他一个大小伙子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贺星辰随便走了走,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好朋友打来的电话。
他刚接通,对方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星辰,快出来喝一杯!今天我做东!”
贺星辰想到自己的一堆破事,正要婉拒对方,可不知想到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改口,“行啊,地址发我。”
喝酒是一种发泄方式,酒精更是助眠的好东西。
贺星辰到了酒吧,其他人已经在等着他了,纷纷笑说他迟到了,罚酒一杯。
给他打电话的人名字叫陈向东,是陈家的三少爷,平时和贺星辰的关系也算是比较好,这一会儿开着玩笑道:“一杯怎么够?起码三杯!”
要是换成平时,贺星辰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赖掉这三杯酒,可今天他却是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
陈向东愣了,其他人也愣了,多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贺星辰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怎么了?一个个跟斗鸡眼似的看着我。”
“你这架势我看着害怕啊。”陈向东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说道,“气势汹汹的,难道今天酒神附体了?”
他开着玩笑,气氛很快又恢复了热闹。
贺星辰也笑,只是笑不到心里,仿佛只是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酒过三巡,陈向东悄咪咪地凑近贺星辰,低声问道:“星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贺星辰看他一眼,平静地回答道:“没有,你乱想什么。”
陈向东不相信,继续追问道:“我看你今晚不太对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星辰无从和他说起,无奈地说道:“我很正常。”
陈向东一副看透他的样子,“你就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贺星辰惊讶挑眉,陈向东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
陈向东撇撇嘴道:“不就是那个白知秋的事吗?圈里人都传遍了,他是闻誉的白月光,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估计就是回来和你抢闻誉的。”
贺星辰:“……”
哦,原来是这件事。
不过陈向东想错了,他不会和白知秋抢闻誉,也没有资格抢。
贺星辰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陈向东却是一脸同情道:“我懂,我懂。”
贺星辰:“……”
你懂什么啊懂?
这家伙肯定又在瞎脑补了。
算了,还是喝酒吧。
贺星辰的酒量不差,那天喝醉是偶然事件,今天他没打算喝醉,可是因为心里有事,不知不觉还是喝多了。
散场的时候,陈向东好心让司机把贺星辰送回去,还大舌头地叮嘱道:“他住在水月湾,你一定要把人送到家里才走,听懂了没?”
“是,三少。”司机答应了,接下来便按照吩咐把醉酒的贺星辰送回了水月湾。
门禁的指纹锁没换,贺星辰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的脑子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地就输入指纹,晕乎乎地顺利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