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辰想到王坤雄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心中充满了厌恶,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王坤雄哪里想到贺星辰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痛得面目扭曲,“贺星辰,你快松开我!”
贺星辰嫌恶地松开他,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恨不得马上洗手消毒,“不想我捅出你那些破事,最好不要招惹我!”
王坤雄瞬间就回想起来,那次他和贺星辰发生冲突后,回家被老头追着打断了三条棍子的阴影,不自觉地抖了抖。
“晦气。”贺星辰觉得自己草率了,应该先查查这家公司和哪家集团关联,才决定是否面试才对。
省得被某些蛆虫恶心到。
王坤雄握着自己的咸猪手,咬牙切齿地看着贺星辰离去的背影,“贺星辰,我们走着瞧!”
贺星辰离开这家公司,一天的心情都被王坤雄那个恶心的家伙破坏了,因此脸色也不怎么好。
他匆匆走出来,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
车里坐着一个清冷俊秀的男人,正隔着车窗看着贺星辰离开,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直到贺星辰的身影消失,他才恢复了面无表情,但并没有驾车离开这里,而是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他不知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但却是响了好几声,对方才终于接听,磁性低沉的男声平静地响起,“你好。”
“闻先生你好,我是白知秋。”白知秋握着手机,竟难得地有一丝紧张,“我最近刚回国,本该第一时间就拜访你,但俗事缠身,还请见谅。”
闻誉顿了下,似乎在思考什么,“没关系。”
白知秋闻言像是得到了鼓励般,眼中不自觉多了一抹笑意,继续开口道:“闻先生,我想问问你今天是否有空,不如我请你吃个饭。”
闻誉婉拒道:“不好意思,最近的行程已经满了,谢谢你的好意。”
他说的是“最近”,而不是“今天”,白知秋一噎,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我应该谢谢你,闻先生。”
闻誉淡淡地说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电话挂断后,白知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其实他和闻誉早就认识,甚至比贺星辰更早。少年时,白氏夫妇曾经逼他辍学,幸好那时候他成绩优秀,被闻氏集团选中,变成了资助生,得以顺利完成学业。
白知秋忘不了,那时候还很年轻的闻誉站在他面前,矜贵冷傲,却像个救世主一样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闻誉看着他,对负责人说道:“他的名字,也写上去。”
一句话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闻誉成了白知秋心里藏着的光,他拼命地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能早日毕业,去闻氏集团工作报恩。
可后来闻誉却表示,他并不需要他们用前途来报答,让他们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这些话虽然不是闻誉亲口说而是秘书传达的,也不是闻誉对他一个人的嘱咐,而是对所有被资助学生的嘱咐,但白知秋心里还是很感动。
人生来就是慕强的,在白知秋心中,闻誉强大而优秀,他心中除了感激以外,还有深深的仰慕。
但从小到大养成的自卑,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如此优秀的闻誉,所以尽管再不舍得,他还是在三年前选择了出国深造,还拿到了全额的奖学金。
或许这一生,他都没有办法变得和闻誉一样优秀,可他还是想要再优秀一点,再优秀一点。
好像只有这样,他和闻誉的距离就能够变近一点,再变近一点……
可是没想到,闻誉的结婚对象会是贺星辰——一个夺走他二十三年人生的小偷。
他一回国就和白氏夫妇做了亲子鉴定,多年以来的怀疑得到证实,然后是寻找亲生父母,一切都十分顺利。
可看到贺星辰被迫离开贺家,白知秋心里却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而是隐隐发堵。
他忍不住反反复复地想,如果当年白家和贺家没有互换孩子的话,那么他和闻誉的状况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他们的距离会不会更近一点?
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好在,闻誉已经和贺星辰离婚,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反倒是有另外一个传闻,说他是闻誉的白月光。
白知秋一方面觉得自己不配,另一方面又有些卑劣地暗自窃喜,见闻誉似乎懒得理会这些绯闻,他也没有主动澄清什么。
他享受别人把他的名字和闻誉的名字放在一起的感觉。
与此同时,闻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闻誉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一支钢笔,微微陷入了沉思中。
几秒后,他抬眼看向秘书,“那晚的事情有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