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句让人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话语。
褚辞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一如往日那般,让人听不出悲喜。
可柴悦宁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于心间撞了一下。
不痛,却也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呼吸。
黑暗中的静默不知持续了多久。
柴悦宁回过神来,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身旁之人的呼吸已经变得又平又缓,大概率是睡着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不由自主地做了个几近无声的深呼吸。
那夜的梦境是杂乱的。
梦醒之后,是第二日的清晨。
不过清晨该有日出,基地没有日出,只有暖黄的灯光。
褚辞还睡着,柴悦宁轻轻拢上卧室的房门,这才摸黑打开了客厅的吊灯。
这个时间,基地是没有人声广播的,不过可以调频到早间音乐电台。
柴悦宁将音量调到最小,躺坐在沙发之上,愣愣出神地望着那洁白的天花板。
房间外传来了尤兰找卢启帮忙跑腿买东西的声音。
柴悦宁回过神来,下意识坐正身子,目光望向前方。
茶几上,褚辞昨晚在看的诗集,静静地倒扣在她的眼前。
身为一个很早便放弃了学业的人,柴悦宁平日里最不爱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可不知为何,在那个瞬间,她就是鬼使神差地向前伸出了手。
她看见了诗集倒扣的那一页。
《最后的玫瑰》
——巴勃罗·聂鲁达
我是个绝望的人,
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
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
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
你是最后的玫瑰。
什么最后不最后的,柴悦宁看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