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基地的玫瑰花开了。
褚辞却破天荒地生了一场病,整个人萎靡得缩在被窝里,像个孩子般抗拒着发苦的药粒。
柴悦宁内疚极了,因为先因为换季生病的是她,从没见过褚辞生病的她没有往那方面注意,这才传染了一向健康的褚辞。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照顾着病恹恹的褚辞,一边像往年那样,托关系第一时间买了一束,插在客厅茶几上的旧花瓶中。
从没见过玫瑰的阿柴在茶几边伸长脖子,黑莓子似的小鼻子搁那儿闻了好半天,长长的尾巴在地上左摇右晃。
就在它张开大嘴,吐出信子一样的舌头时,一根藤条拽着它的两条后腿,将它往后拽了小半米。
“阿柴,这个不能吃。”藤条缩回,褚辞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
小家伙哼唧着在地上打了个滚,四脚朝天表示不满,被揉了好一会儿肚子才算终于不再撒娇。
只不过这束玫瑰到底还是没能活过第二天。
两人不过睡了一觉,花瓶里的花就被阿柴偷偷咬坏了。
花瓶里的水湿了地面,红色玫瑰花瓣碎了一地,阿柴缩在沙发底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怯怯望着外头,鼻尖低低哼唧着什么,似在发怂道歉。
褚辞没有生气,只是俯身收拾了这一地狼藉。
她笑着对柴悦宁说,来年不用再送玫瑰了。
柴悦宁:“你不是喜欢吗?你喜欢,我就想送给你。”
褚辞弯起眉眼:“我喜欢的也不是花。”
她想,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个人给予她的所有。
多年前那次纵身一跃,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来不及成为一个能够与那人永不分离的存在。
玫瑰有花期,黑藤却是一年四季都不会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