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池千一蠕动了一下,拉了一床薄被给自己盖上,没说话没吭声。
左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经过这番折腾,左郁已经暗下决心,下一次,一定一定不会再让池千一喝醉了,喝醉了的池千一就是池.嗲精公主,要抱抱要背背要洗澡澡还理所应当。
确定她已经睡了,左郁才折回浴室洗澡,洗澡期间,浑身上下都洗了个遍,要说有洁癖的应该是她才对,一切完毕已经是一小时后。
从浴室出来,左郁朝池千一房间的方向看去,黑乎乎的一片,隐约看到床的轮廓,房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左郁忙朝她的房间走去,走近了才听到好像池千一是在床头柜上摸什么。
“你在干嘛?”
“口渴,想喝水。”听声音是嗓子好像是有点干涩。
“你等会儿。”
客厅内,饮水机的水哗啦啦落入玻璃杯,除了这声音再没别的。
左郁倒了半杯。
她走到属于池千一的空间,打开了床头小夜灯,整个空间填满了暖融融的橘色灯光,瞬间驱赶了寂寥的黑暗。
池千一的脸还是红,暖光好像刺到她的视线,她抬手挡了一下光芒。
“来,喝水。”
池千一起身接过水杯,冰凉的液体浸润喉咙,脑袋沉得厉害。
左郁坐在床侧悄悄观察她,暖光洒在她的脸上,棕长发搭在肩头,连发梢都发着光,因为卸了妆,整张脸的线条柔和不少,她喝水时,喉咙滑动恰好可以看到脖颈处光洁的肌肤。
随着池千一的动作,裹着的浴巾稍稍往下滑了些,隐约可见,她却没察觉。
左郁无意瞥见一眼,身上无端升起一丝燥意,她垂眸,眼不见心不乱,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
“喝完了吗?喝完了快睡觉。”
半杯水被池千一喝得干干净净,水杯被放在床头柜。
左郁起身,拿起薄被替她盖上,准备关灯走人,但手很快被攫住,池千一拉着她,似乎不让她走的意思。
“怎么?”
“不走。”池千一喝了水声音是润了不少,嗓子像是在水里泡过似的,很是轻柔。
“我不走,那我去哪?”
池千一往床的另一端挪了一点,留出一大片空白,指了指,说:“这里。”
这语音语调听不出她脑袋到底还清不清醒,从她的表情也不能,但话音中的那份恳求左郁感受到了,再去看她的脸,一层淡淡的粉色好像已经把心里活动展示得很明显。
池千一在邀请她,即便只是躺一躺的意思,但至少这个举动表达了她想让她们的关系近一点。
前后不过两三句话,她并没有说“你一定要”,但左郁还是败得彻彻底底。
当然,这是她躺在床上之后才意识到的。
小夜灯已经熄灭,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左郁也想不到,她搬到池千一家的第一天竟然就和这个人同床共枕。一直以来习惯独眠,当然很不习惯身旁多了一个人。
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左郁费解,所以怎么就躺下了?她也不知道。
池千一侧了个身,将小薄被盖在左郁身上。织物传递着热量,也传递着气味。
被那香味包裹着,左郁觉得自己悬浮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真的睡在一起了诶。
“你是左左吗?”池千一小声唤她。
“嗯?”左郁不确定池千一是不是在叫她。
“我没醉哦。”池千一靠近了些,两人还是没肌肤接触,但很近了,她又说:“如果醉了的话,那也是没全醉。”
“嗯。”左郁不知道她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左郁没说话,下一秒感受到手背一阵温热,是池千一的手,她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左郁的食指,勾得谨小慎微。
很明显左郁的呼吸变得焦灼起来,她不知道池千一这个动作的意思。
沉默片刻,池千一又说:“其实我有点伤心。”她的声音夹带着几分颤抖,有种情绪压抑之后忍不住外溢的味道,
听声音是真的伤心了,她只有在伤心的时候声音才会这样低抑。
左郁侧过身和池千一面对面,问她:“你伤心什么呢?”
那头闷闷地说:“左左说我们只是室友。”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原来她真的在意这个。
黑夜寂静,只有很轻微的声音。池千一好像在哭,但左郁不敢去摸她的眼睛,怕她真的在哭。
“那......”左郁心慌,试图安慰她:“我不该说我们只是室友,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朋友二字好像起了反作用,刚刚只是怀疑她在哭,现在是听到哭声了,又低又沉的,像是全都压进了被子里。
左郁动也不敢动,说也不敢说,事实上她不明白池千一为什么会哭,如果仅仅是因为“室友”或是“朋友”的话,好像有点反常。
她只是听她哭,脑袋里思考着无数个原因,但就像一团揉乱的线,没有思绪,于是突然有点糟心。
“池千一,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呜呜呜......”越哭越大声。
左郁:“......”
“呜呜呜......”
左郁无奈,只能去抱她,抱着还不忘揉她脑袋安慰她:“不哭了,有什么好好说?”
“呜呜呜......哭,就想哭。”池千一脑袋在左郁怀里乱钻,哭着哭着开始抱怨:“烦!烦!”
“啊?”左郁心里一万个问号。
“烦!就是对我没感觉!”
左郁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像意识到池千一酒可能还没醒,毕竟她醒着好像也不可能这么胡言乱语,于是顺着她的话问她:“什么意思,你在说刘筱郁吗?”
“嗯。”怀里的人声音变小了,补了句:“但是她现在改名字了,叫左郁。”
“哦,你喜欢她是吧?”
“嗯嗯。”
“那你怎么不去表白?”
“呜呜呜呜......我不敢,肖老师说她是X冷淡,我,我觉得她是直女,她肯定不爱我这一款。”
“哦,是吗?”左郁拍拍池千一,像抱小妹妹一样似的哄她,边哄边说:“我记得她不是这么说的。”
“她怎么说的?”池千一揪着左郁的衣领,手指卷来卷去,困恹恹的。
“她说,让你明天就去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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