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冲动之下的渣男一样,想要逃避。
师尊还没醒,眼角眉梢间都是疲惫,看起来昨晚真的被折腾狠了,累到了。
将夜想起自己刚刚贴在师尊脸颊上的皮肤,感受到的是一阵滚烫的热意,他心底不安极了,为了验证猜测,还是伸手碰了下师尊的脸颊。
瞬间就被滚烫的温度惊到!
从他为数不多的野生知识里摆渡了半天,终于给到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清理干净的话……确实会发热。
“啪——”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叠在昨天未消的掌印上,侧脸瞬间肿了起来。
唾骂自己:“简直畜生!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怜爱地看着师尊的睡颜,想来也是,一番折腾说不定都是被他干昏迷过去的。
虽然他昨夜就像是失忆了一样,根本不记得过程。
但师尊要不是被强迫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酣睡于枕榻边。
再加上他总觉得自己占据这具身躯纯属于外,说不定某一天原主就回来了。
故而大胆猜测,就算他不是有心想占有师尊,但或许在他昨夜意识沉入黑甜梦境中时,身体自己就本能地想要与师尊重温鸳梦。
因而……
造就了这一夜荒唐。
师尊在神隐峰的时候,都不会睡地太沉,更何况如今在龙潭虎穴中,将夜都醒了,闹出这么多动静了,师尊一点反应都没有。
昨夜被折腾地太狠了吧……
将夜懊恼极了,他越看师尊那张苍白孱弱的睡容,就觉得愧疚越深。
像每个冲动之下的渣男一样,本能地想要逃避。
忙不迭起身披上外衣,就连滚带爬地奔到门外。
隔着一扇门,那些事就更像一场噩梦了,他大口大口喘气,发泄似的对着一株桂树拳打脚踢。
难过、伤心、悔恨、怜悯、自厌……
无数道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他感到绝望,恨不得以死谢罪,但他也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云谏昨夜心绪繁乱,不像那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眼睛一闭,就酣然入梦。
这小徒弟醒着的时候倒是规规矩矩,一睡着了就判若两人,白天的敬畏都喂了狗,手脚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扒拉。
云谏几次三番拨弄开,又三番四次地被缠上。
到后来,他也懒得挣扎了。
他到后半夜才睡着,但一贯眠浅,将夜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就已经让他醒过来,却又听见将夜自言自语。
当即就明白了,这蠢东西又想歪了。
直到将夜推门而出,云谏才起身穿了衣裳。
门再度被推开,将夜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进来,一瞧见师尊坐在床边看他,他的脸蓦地又红了,极度心虚。
“师、师尊醒了啊……”
说完马上将那一双无处安放的眼垂下,盯着脚尖,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只余头顶上那撮晃个不停的呆毛表达着宿主此刻的紧张和窘迫。
他端着热水送到床榻前,就忙不迭,避虎狼似得闪开老远。
恹恹又颓丧道:“师尊还疼吗?”
“呃……”
“清……清洗一下吧,不然会发炎发烧,就……容易生病。”
“呃……”将夜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极快地冲到师尊面前,递到他手上,全程脑袋就没抬起来过,忙不迭退开老远。
看着手上多出的治愈伤口的药膏,云谏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
将夜又懂了!
师尊是不是不懂如何清理?
他说话不过脑子,又冲动。
“师尊要我帮忙吗?”
但话一说完,他才意识到这件「帮助对方」的事有多离谱,他自己也没啥经验啊,他看的颜色文还是太少了,意识流居多。
简直不配在花市生活下去!
关于清理,一般很少描写过程,大多就是一行字带过,告诉有这个过程就行了,妄图描述的都被口口了,看得读者云里雾里,只能自行想象。
因此,将夜想象力还算是挺丰富的。
至于想的对不对,准不准,那另说。
很多时候渣攻们之所以渣,就是索取无度,还不顾承受方的死活,爽完了就事后一支烟,穿上裤子不认人。
一般情况都是承受方自己处理。
会处理的,倍感羞耻与哀伤,不会处理的,一般就发烧进医院了。
将夜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虽然渣得要命,虽然睡了师尊。
但他知道自己本质上是个好男孩,他不能干那种爽完了就跑路的事情。
咬咬牙,忍着自己的尴尬,和师尊即将浮现在脸上的羞耻。
他捋起袖子就冲过去,搓了一把热水中的毛巾。
视死如归般:“师尊!还是我帮你吧!你先趴下。”
云谏:“……”
这孽徒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已经对他行了那龌龊之事?
躺在一张床榻上就代表发生了什么吗?那是不是在将夜的逻辑里,亲吻牵手就代表要结为道侣?
到底太傻太蠢……
云谏都不好意思说他单纯。
满脑子污秽不堪,本质上却连怎么做都不知道,还是个雏。
他背后之人是不是蠢的?
派这样一个人来完成任务,怕不是进羊圈吃羊,而是送自己入虎口。
云谏眯眼盯着少年低垂的脑袋看了会儿,忽地被气笑了。
他笑出声,更让将夜惶恐。
将夜不敢逃避了,抬起一双担忧到颤个不停的杏眼,紧张道:“师尊,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介意昨晚……我,我……我其实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碰师尊了!”
桃花眸冷静地看着他:“你昨晚……”
“我错了!”
少年扑通一声,滑跪在地。
“呃……”云谏:“你昨晚没有……”
“我知道师尊不会原谅我!但是……那真的是意外,我们是师徒,我把师尊当爹供,以后肯定不能那样了!”
“呃……”云谏不想说话了。
“算了,你出去吧。”
将夜愧疚难当,蔫耷耷地垂着脑袋,刚要出去,眸子一扫向凌乱的床铺,又心惊又难过,并且在这种复杂的情绪当中,忽然想到了一件被遗忘了却很重要的事!
他瞪大眼睛:“我鸟呢?!”
“什么?”
“我鸟!”将夜惊慌失措地扑向床榻,一通乱翻:“我鸟丢了!我那么大一只鸟呢?我明明把它放在床上……它是不是被压死了啊……”
想想昨夜要是巫山云雨,颠鸾倒凤,白鸟真的很可能被压死啊!
将夜哀嚎一声,将刚刚亵渎师尊事后的尴尬事忘个一干二净,趴在床上找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