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次是真的闯祸了,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跌落这个峡谷的,他蓦然重回脑海的记忆让他冷不丁攥住云谏凌乱的袖子,瞳孔颤动。
“出事了!是腓腓带我来这里的,不对,他不是故意的,他好像被控制了,那个钟离泽没有死,他来了潆洄岛!他……他还用着你那张脸,腓腓可能是认错人了,才被他骗了,带我来的这里!”
将夜说的这些是云谏所不知的。
他在潆洄岛的积云台只看到了容仙客,和几个不太眼熟的仙门中人,以及……苍梧城那个新城主,奇怪的是奉衣倒没来,那这个君桐大概是偷偷跑来的吧?
至于钟离泽是如何混进来的,恐怕与潆洄岛脱不了干系。
若无灵舟,元婴境的修士是不可能飞跃极东海的,要么是钟离泽因缘际遇下修为涨到了渡劫期,要么是有人从旁协助。
云谏觉得前者可能性不大,修为暴增带来的必定是灵脉撑不住而爆裂,就连将夜都不得不借助外力去消化,哪怕那修为本就是他的。
云谏向来是懒得对付别人的性子,之前钟离泽伤了将夜,他就想杀了这个人了。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又担忧昏迷的将夜,因此才无暇顾及这个早该弄死的人。
这一次,钟离泽算是彻底触怒云谏了,这个人他不但要杀,还要捏碎他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云谏揽着自己小徒弟,安抚他的慌张:“别着急,等出去了我们就去把腓腓找回来。”
“要赶快!”将夜紧张道:“我看到腓腓身上……他肯定被钟离泽那个狗东西虐待了!”
他虽紧张,但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才能找到腓腓,这一次将夜一点都不怕shā • rén了,他一想到腓腓被钟离泽强迫过,控制着,折磨成那样,他就心里难受得要命。
可他也没忘记此次来潆洄岛的目的。
“师尊,你老实告诉我,你要菩提仙草是不是因为……因为你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是不是那些锁链和钉子还没解除?”
他说着就扯开云谏的衣衫,去看他锁骨上曾经深扎的钉子,可他什么都没看到,除了被他弄出的红痕并没有钉子扎入骨骼留下的痕迹。
那些伤口又不是能被肉眼凡胎看见的,若非月盈之夜,并不会显现出来。
实际上隐隐作痛,只是这种疼痛已让云谏习惯了千年,并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但将夜不知道,他迷惘不解地看着云谏,又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师尊身上披着的大红婚服。
云谏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该瞒着你,我若不告诉你,你便是要一直胡乱猜测下去的,是不是?”
将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这脑子是真容易乱想。
云谏说:“我并不需要菩提仙草,这东西也没什么肉白骨活死人的功效,但对于压制你体内的灵力有奇效,虽然不用那东西,也有办法做到消化你体内的灵力,但毕竟……”
将夜听得极尴尬,红了脸,双眸无处安放。
他师尊顿了一下,又不徐不疾道:“毕竟纵欲过度伤身。”
“呃……”这一下子,可真让将夜脸没地搁了。
“而且……”他师尊又说:“你有没有发现,从苍梧城神脉岩洞中离开后,你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