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怔住,低头细想,果然是这番道理。
"奶奶不说我竟没发觉,但凡老太太传话都要琥珀玻璃这样的大丫头,什么时候派过没姓名的小丫头?"
"可是宫里与外面不同,就是个小太监咱们也不能得罪。"
越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越不容易察觉,每月往宫里送钱早成定例,若不是这回疑心,怕是要等往宫里传话的时候才能发现。
王熙凤咬着手指,思索半晌,竟发现她束手无策。良久颓坐在凳子上。
"这宫里的形式,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平儿惊呼一声,却不敢问,屋里沉默下来。到底好不好,还要省亲后才知道。
王熙凤心有疑虑,装扮起大观园更加精心,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塞进去。运河上,林如海的船终于要靠近京城。
只是除了他乘坐的那一艘,周边竟有四五艘快船守护,仔子细看还能看见上面有带刀剑的人走动。船舱里,林如海喝着茶。
"快到京城可以稍微放松些,任凭那些人胆大,也不敢追杀到这里。"这些日子你辛苦,到岸上先休息。"
在他的对面坐着个少年,十bā • jiǔ岁年纪,一袭劲衣华服,神情警惕,随时注意周围动静。乃是程向劲的长子,林蕴的大哥,程捷。听闻关心之语,他没有半点放松。
"那些人着实胆大,还有亡命之徒,不能放松。"
"几次追杀都不是同批人马,背后怕也不止一家,还是小心为上。"
从扬州到京城,他们足足行了一月,在程家和漕运双重护送下,还是遭遇了三次袭击,虽然伤亡不多,却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林如海透过窗子,看着状似平静的河水,长叹。
"我原想着,此次回京就将蕴儿和玉儿都接回家团聚,如今怕是不行了。""陛下与太上皇.将她们拖进来太过危险。"
提起小妹,程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很快坚定。"她不怕。"
林如海手一抖,咳嗽两声稳住。
"她是个好孩子自然不怕,我身为人父却不能让她陷入危险。""此番并非结束,而是开始,若是能成,我当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外面突然起风,平静的河面荡起阵阵涟漪。两日后,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