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林蕴眼神冰冷。
“他这是来告诉咱们,外面有人等着呢。回去,从后面绕。”
“是。”
青梅盖好帘子,指挥着抬轿婆子掉头,不走前面角门,转从后面小门出去,直接上林家马车。
这个时代要毁掉女子的名声太容易,不需要做出什么私通的事,只要找个男子和她碰上一面,名声就能毁掉大半。若外面真有人等着,不拘出个什么意外,寻机会把轿帘子掀起来,这算计就成了。
到时候流言蜚语,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不认识为什么要掀帘子?大庭广众掀开帘子要干什么?你见了他他见了你,还说没有私情?三句话就能把人按死。
真是好主意啊!
林蕴拳头攥的咯吱响,突然明白当初王熙凤被贾瑞纠缠是何心情。
没有别的想法,就一个念头:弄死他!
到了林府下马车,林蕴立时安排。
“可告诉琏二嫂子了?今儿若是巧合便罢,若不是,我必容不下他。无论他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受别人指使,不把他腿打断我就不姓林!”
“还有,寻个机会命春纤给焦大道谢去,今儿没他咱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青梅紫菱选了可靠的人传话,不敢轻敌。
如今的贾府什么三教九流都能搭上,若门外真是野心大的人也就罢了,总归能收拾他,就怕后面有什么阴谋。姑娘出了事,她们这些伺候的丫头都别想活。
林黛玉心有余悸。
“咱们走到二门,一般的客人不会进去,要么是偷着,要么就是亲戚。琏二嫂子定有办法查清楚,亏了外祖母叫咱们早回来,晚上还不知怎的呢。”
她本是庆幸,林蕴却猛地转头盯她。
“你说什么?”
“我说琏二嫂子定有办法查清楚。”
“不是这句,后面。”
“亏了咱们早回来?”
林蕴眼睛骤然如鹰一般,林黛玉被她盯的发毛,往旁边躲两步。
“你想到什么?”
“咱们是提前回来,除了荣庆堂里,就只有安排轿子的婆子媳妇知道,他们是怎么提前在那里等着?”
突然的疑问叫众人身上发寒。
“姐姐别吓我,难道你想说有人盯着咱们?”
瞳孔放大,林黛玉下意识躲在林蕴身后,竟觉得在家里也不安全。
林蕴摇头。
“不知道,没有线索只有猜测,甚至连他是不是特意等我们都不能确定,还要等琏二嫂子查过之后再说。回头再寻个机会悄悄问问焦大,他总该知道些。”
堂堂国公府,竟然出现宵小之徒。王熙凤惊得瞌睡都跑光,立时派人查看,可那里早空无一人。
“什么,当真一个人没有?”
王熙凤怒目圆睁,额头上冒出细汗。
“两位妹妹刚掉头就给我传信,我立马派人过去,前后不到一刻钟,你跟我说一点痕迹没有,莫不是在诓我?那狂徒难道还长了翅膀能飞天遁地不成?”
在她的管理之下贾家出现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奇耻大辱!更别说还在丧事期间,每日往来多少客人,半数都是权贵,传出去一句半句,她就是当场吊死都不够。
急的在屋子里打转。
“马上派人去告诉珍大奶奶,今儿的名单我要看,所有的大人物小人物,就算是一个小厮都不能落下,就说……就说我丢了只镯子怕流出去,要仔细搜查。”
“还有,告诉四姑娘这几天在后院不能出门,守灵就挨着珍大奶奶不能离开半步。这样的登徒子,被我抓住活撕了他!”
原本还想着借机将怀孕的事情说出来,没想闹成这样。眼下顾不得歇息,匆匆将内院的事情交给探春,她则全力追查此事。
思及事情太大,人又是从宁国府葬礼上过来的,王熙凤不能擅专,悄悄禀告给王夫人和邢夫人。
二位太太这辈子做过不少糊涂事,唯独这种事没见过,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咱们家?真是荒唐,该叫珍哥儿媳妇细细排查才是!”
邢夫人急着就要指挥,说的王熙凤悄悄翻白眼。
“太太此言差矣,且不说如今不知道这混账是谁,便是知道也不能随意捉拿。他虽未得逞,可毕竟是和姑娘们名声相关的事儿,咱家姑娘们都在,若他鱼死网破攀咬谁一口,不都毁了?”
按住邢夫人,王熙凤细细分析。
“这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必定是和贾家有关系,又能到后面门口等着,肯定对府里也熟悉,不是第一次来。再者,他能知道里面的消息,肯定是有人传话或者知道其他什么,这样就能缩小范围。”
“告诉两位太太不是为了惹太太生气,只是请太太的示下,给了我权力才好排查。”
邢夫人王夫人对视一眼,任凭她们平日明争暗斗,在这个时候也要站在同条战线。
片刻,王夫人道。
“你只管去查,但凡查出来敢私下传递消息的,无论是否与这件事相关,都打出去。主子仁慈,倒把他们养大了心,非要好好惩治不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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