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正经嫁娶自然要等国孝结束,但纳妾就不必了吧?”
忠顺世子言笑晏晏,话语中却恶意满满。
林如海眼神一凛,及时收敛怒火。
“程潜年纪尚小,有正妻足以,倒不必纳妾。且程家历来注重正妻,子不纳妾女不为妾,有劳世子费心。”
绕来绕去,他还盯着林黛玉。正经人家谁愿意女儿去做小,即便是亲王侧妃,难道不是妾室?从前当听不到,他竟直接挑衅。
看来这层表面稳定的窗户纸维持不了多久。
恼怒过后,林如海更警惕。
“听闻世子新纳爱妾还未恭喜,待日后小女成亲,定请世子驾临。”
匆匆告辞,越想越不妥,还是尽早给林黛玉定下才能安心。
回家沐浴更衣,立时往后院去。
“陈夫人过些日子举办花会,你姐姐自来不爱这些,你可要去瞧瞧?听闻不少公子姑娘都去,很是热闹。”
林黛玉替他倒茶过来,不知话中意思。
“外祖母过世未满半年,我算有孝在身,还是不去的好。况且再过几日二舅舅和琏二哥便要流放西南,我命人收拾些东西准备给二嫂子送去。也不知道西南境况如何,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罪臣充军,贾政贾琏皆在其列。林如海点头。
“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西南虽未有酣战,却总有宵小过境,此去危险,给他们收拾些东西也应该。”
话说完,见林黛玉低头不语。
“你可是还惦记着鼠疫?今日刚收到奏报,鼠疫并未扩散,不必忧心。”
“虽未扩散,可总有病患,他们可有根治之法?”
林黛玉抬头,与林如海四目相对,二人都是一阵沉默。
“我虽女流,亦无大义,但既知与我相关,总不能置身事外。”
后面不必再说,意思已然明确。林如海半晌无话,良久起身,眼中似感慨似欣慰。
“还记得当年你孤身远赴京城,哭了几日不肯罢休。一晃多年,你已不是那个流泪的小丫头。”
起身长叹,林如海背过身去。
“若要去,就去吧。”
万万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之快,林蕴听说时还不敢信。
“父亲果真答应?你一个人千里迢迢往西南,不知要走多久,不如我送你去,正好在京城也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