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听了,淡然道:“都是公羊,到了发情期,它们会控制不住互帮互助的。”
郁嘉言:“???”
互帮互助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公羊们也有同性恋?
曲染像是看出他的想法,点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现在,你还要阻止吗?”
郁嘉言思考了两秒,还是点了头:“留下吧。你看它们多俊、多可爱啊。大不了,等它们长大,我把它们买下来带走好了。”
曲染想了想,停下手,不管了。
如果郁嘉言对这些羊儿有感情,等她离开,那就给他管好了。
郁嘉言不知曲染的心理,看她离开,知道她同意了,特高兴,赶紧把环儿弄下来,然后蹲下来,揉着小羊们的脑袋,笑道:“看看我,我可是你们的救蛋恩人啊。”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这小少爷傻的可爱啊!
*
尚黎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们的闹腾。
丁捷站在她身边,余光窥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尚老师,曲小姐到底在想什么?昨天还丢下郁嘉言不管呢。今天怎么又亲近上了?”
竟然因为他几句话,改变了决定。
虽然她对曲染了解不多,也知道她是个自我意识强烈、绝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
尚黎也是这么想,所以,心里是很不爽的。
她看着钟秋从身边走过,迈步跟上去,问道:“为什么?”
曲染侧头看她:“什么为什么?”
尚黎醋意上头了:“你对郁嘉言的态度,怎么忽冷忽热的?你这样做,就是给他希望,你知道吗?”
曲染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反问一句:“所以我要怎么做?”
尚黎说:“离他远点。别跟他说话。把他赶走。”
曲染又问:“如果我做不到呢?”
尚黎:“……”
她拿她没办法。
硬一点,舍不得,软一点,更没用。
她做事全凭个人喜好。
钟秋也是如此。
软硬不吃。
还能把你吃的死死的。
“钟秋,你必须做到。”
尚黎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因为我会伤心。你别让我伤心好不好?”
曲染觉得心脏又疼了。
果然,尚黎主动些,感情外露些,钟秋是有反应的。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钟秋的发情期快到了。”
尚黎:“……”
她听得心一咯噔,呼吸都忘了:说、说这个,是几个意思?邀请她么?
曲染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说。
她只是想起,这几夜很躁动,应是发情期快到了。
以往发情期,是她身体、神经都最虚弱的时候。
如果那时,尚黎能陪着她,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尚黎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是钟秋让你说的吗?”
曲染笑着点了头。
谁说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该离开了。
天色渐暗。
黑暗铺染大地。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刻,但尚黎、郁嘉言带来了很多人,是以,外面很热闹。
男人们抓了鱼、捉了野兔,办起了烧烤晚会。
他们唱着歌、喝着酒、划着拳、切磋着武术,玩得很嗨。
郁嘉言嗨过头,醉成狗,也分不清是自己保镖,还是尚黎那边的学员,反正搂着一个人,就哭了起来:“兄弟们,我跟你们说啊,这山路十八弯,都没我的感情之路弯啊。”
那人其实是尚黎的学员,也喝高了,拍着郁嘉言的肩膀,就安慰上了:“兄弟,别怕,此处摘不到花,咱们就换个地方摘花去。”
郁嘉言听了,摇头道:“可我就喜欢她啊。你说怎么办?我有颜有钱有深情,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旁边一个学员立刻指点了:“兄弟,你这光深情不行啊。我看网上说,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呢。你得按套路走。”
“什么套路啊?”
“我也不知道。你去网上看嘛。”
两人正说着,丁捷来一句:“反正你学老太太吃棒棒糖,就知道舔,肯定是没用的。”
这话就刺激人了。
郁嘉言当场就怒了:“谁学了?谁舔了?妈的,丁捷,你的嘴怎么那么损?这山上的笋,被你夺完了吧!”
两人一言不合又斗起嘴了。
外面吵嚷嚷。
屋内也听得清。
曲染正写着日记,这会也写不下去了。
她推开门,走出去,想让他们安静一点。
不想,才走到庭院,迎面就撞见——尚黎脚步匆匆走过来。
她莫名心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尚黎紧握着手机,面色冷峻,嘴唇紧抿,夜色下,紧盯着曲染,目光幽暗犀利,给人很大的压力。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严肃地看着曲染。
曲染心跳加速,很快有了猜测:“你查到钟秋的消息了?”
尚黎摇头,声音又沉又重,每一个字都敲在人的心坎上:“不是钟秋。是曲染。你知道吗?曲染是真实存在的,但她……已经死了。”
她刚在外面打电话,收到侦探查来的消息:曲染,这个人是存在的,但一年前,就已经申报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