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捷没理会,摸着电话就报警:“对,金月别墅17号,我爸爸丁大富,就那个大富家具的老板,他家/暴我!”
她说完,打开手机录视频:“从现在开始,你们谁动我一下,咱们警局见!”
丁大富没想到女儿这么反叛,心里也怒了:“谁家/暴你了?丁捷,你还有没有心?这几年,你天天闹,我动你一手指头没?”
丁捷眼神冷漠:“你该庆幸你没动我,不然,咱们早警局见了。”
“滚!你给我滚!”
他气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还好佣人及时扶住了他。
丁捷看到了,嘴上说不在乎,心里还是惊了下,这让她反应慢半拍——
“快快捆住她!”
“老子教训小子,还家/暴,都什么混账话!”
“早说了,女孩子不能上太多学,学多了,就野了,瞧瞧!”
丁奶奶一马当先抢了绳子来捆她!
丁捷吓了一跳,想推她,但到底没动狠手,怕真伤着她,要她半条命,也就是这一时心软,让她被后面的佣人抓住了。
“别碰我!”
她甩开佣人的手,踹开扑过来的佣人,跟他们打了起来。
虽然她自侍拳脚功夫好,但有老妖婆助阵,就有点束手束脚,发挥不得,一不小心,还被推了个趔趄,脑门直接磕到了楼梯把手上。
“嘶——”
粘腻的鲜血流出来,没一会糊了她半边脸。
她隔着血色望着愕然的亲人们,眼泪流了出来。
太痛了!
也许是额头痛,也许是心痛。
“小捷,没事吧?”
丁大富眼里还有点关心。
丁捷移开眼,怕自己心软,一遍遍告诉自己:别被他欺骗了!他根本不在乎我!他看着奶奶捆我!他看着佣人打我!
心理暗示差不多了,她的心冷了,硬了,连眼泪都不流了,还能说出狠话来:“丁大富,我特么要是破相了,你儿子别想好!”
唯有那熊孩子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软肋!
她捂着额头,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这下没人拦她了!
因为警车在响!
“滴呜滴呜——”
丁捷伴着警车声,走到车库,把行李箱扔进去,开车出了别墅。
她在外面碰上了警车,并没有停下来求助。
额头还在流血。
她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狼狈的惨样,知道该去医院,但不想去。
她寻了家酒店,满脸鲜血地下车,把前台小姐都给吓到了。
“小姐?你——还好吗?”
这是出车祸了?
怎么没去医院?
丁捷知道她的想法,张嘴咧开一个恐怖的笑,因为鲜血流进嘴里,连牙齿都染红了:“很好。小伤。死不了。给我准备个房间,最贵的,然后送个急救箱上来。”
前台小姐:“……”
她半信半疑,给开了房,因为是总统套房,还派人上去帮忙处理伤口。
万幸。
丁捷的伤不算严重,没到缝针的地步,就是鲜血流得吓人。
止血还有点难。
酒店工作人员花了半小时才给她止了血,觉得她可能有凝血功能障碍。
丁捷听了,见血止住了,脑袋昏沉沉的,没往心里去,摆摆手,把人赶走了。
她在酒店睡了一晚,期间,几次感觉到酒店工作人员进来看她。
大概是怕她猝死在酒店里。
她觉得有趣,又笑又哭,还做了个梦。
在梦里,妈妈追着打她,用花瓶砸她,最后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都怪你。”
“你为什么不是男孩子?”
“丁捷,你毁了我。”
……
丁捷从梦中惊醒。
她坐起来,擦去眼角的泪,下了床,去浴室洗脸。
镜子里的脸苍白、病恹恹,一双眼睛微红,像是含了血。
她觉得难看,拍了自己两巴掌,脸色红润了些。
她张嘴笑了下,下一秒,接水漱口,吐出一口红色的水。
脏死了!
她刷牙,洗漱,裹着浴袍躺床上思考人生。
手机叮咚响。
不用看,也知道是狐朋狗友打来关怀电话。
她没心情回复,关机后,继续思考人生。
家里暂时回不去了。
这张脸受了伤,有碍观瞻,不宜出门。
怎么打发无聊时光呢?
游戏不想玩,电影不想看,一切都是那么无趣!
好想死啊!
她伸手去抓额头的伤,疼痛让她清醒了些:艹,忘了件事,她还没睡到谢卓呢!
想到谢卓,那些抑郁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还来了斗志!
她要去见谢卓,这会儿受了伤,正好玩一出苦肉计!
丁捷兴冲冲换了衣服出门,坐上车时,看额头的血流下来,更兴奋了:真天助她也!
半小时后
丁捷的车开进了天爵别墅区。
原因么?
还是沾了晏驰的光。
晏驰出来接她,看她额头流血,要帮她重新包扎。
丁捷笑着赶人:“谢你好意了,我这玩苦肉计呢。”
晏驰听得心里有点酸:“丁捷,你这何苦来哉?”
“不苦,不苦,可甜了,等你心里有人就懂了。”
丁捷比晏驰大2岁,心里把他划拉到于淘淘的阵营,觉得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晏驰确实不懂,可看她蹲守在钟家别墅门口,眼巴巴的,可怜的一塌糊涂,不由得生出几丝心疼的情绪来。
他没再劝,而是替她喊人:“谢卓,谢卓——”
别墅的门开了。
一辆黑色豪车驶了出来。
丁捷晒得头晕眼花,却强撑着力气冲上去拍车窗:“谢卓,小姨——”
因为看不到里面,她也就胡乱喊了。
祁繁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狼狈的人儿,微微皱眉:她其实早看到她了。蹲门口眼巴巴望过来,像只可怜无助的狗。
也许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