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事的万般变化都尽在掌控之中,降维打击不过如此,这就是大佬吗jpg
实在太不可思议,感觉一下子从hard模式调转到了easy模式。
你站在窗前望向清澈的天空,日光正好,云的影子落在远处的果林田地上轮廓清晰。
可外面的景色无论好坏清浊与否,仿佛都是与你无关的世界。
自你穿越以来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符合常理。
黑夜在崩塌,白昼在倾倒。你的站立之处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你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思维一旦陷进死胡同非常糟糕。
所以就得做点什么调整状态。
多年了你还是喜欢静坐教堂,这个习惯一直没变。
在这种地方你总能奇异地平静下来。
望着上方的耶稣受难十字架圣像,你看他垂下的头颅,心想被钉穿了骨头一定很疼。
于是你也低下头,清空了脑袋里纷扰的思绪,开始你的忏悔。
你从不信神佛,却能在世人信仰之地获得短暂安宁。
很奇怪,但你并不讨厌。这具容纳了诸多污秽罪孽的身躯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你用灵魂叹息自身的卑劣与不堪,并且恬不知耻地要继续抓住生命的焰火。
或许死亡真的是解脱,活着才是倍受煎熬。
如你这般的豁达心境都会时常地陷入徘徊不定,那生性温柔的威廉呢?
曾经你在原主的记忆里目睹自己造就杀戮,初来时睁眼满地猩红,以至于患上了严重的恐血症。
你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去行使惩罚之后,比平时还要更粘着你。
你深刻地体会着那种痛苦,接纳他向你寻求慰籍,隐秘地窃喜他对你所生出的无尽需求。
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他深爱着你,需要你,渴望你的身心与感情的同等回应。
确知这一点,你便比他更多从容,冷眼凝望他朝你伸出的手。
先动心的人总是输。
你几乎是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
明白他的夙愿,理解他的痛苦,纵容他的罪行。
那些不舍的纠缠与无礼妄为,建立在你深深的偏爱之上。哪怕有天威廉真拿锁链扣住你手脚,你也认定他只是太过不安才会出此下策。
就像无理由溺爱熊孩子的熊家长心态,偏颇正道,远离常理。
可你爱上他本就没有常理。
教条,伦理,廉耻,都是矜持的借口。
你说服自己接受这些不堪,因爱而生的贪嗔痴念是人之常情。
在圣像下装模作样地沉重忏悔吧,离开教堂时便丢掉那些影响你的东西,从此走在日光下就是一身的落拓。
爱即一切。你想,你愿为所爱背叛自我,绝对利己、绝对私心。
从你变成伊文捷琳那一瞬起,所有既定的命运就崩溃掉了。
既然不能阻止,那便顺应它的涌流往前走,停滞不前怕是会被溺死其中。
好不容易揭掉了「婚约」的束缚,更有人在全力为你谋划未来,你才不要因为原谅不了自己、就在这种临门一脚的时候脱缰拐向be。
虽然这过程不能为外人道也有亿点点曲折……但你最终还是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的未婚妻。
有he却不要,上帝会怪罪的。
阿弥陀佛。
人生须得及时行乐。
今天的猫猫也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呢。
清空了坏心情垃圾桶的你简直不要太惬意。
刚和牧师告别,转身就见莫里亚蒂教授缓缓走来。
容貌昳丽的青年身形颀长,漂亮的金发像是要融化在阳光里。
他笑得那样好看,绯红的眼瞳里全都是无比柔软的情愫。
好家伙,你觉得你又可以了。
原则是什么,原则在美人面前能算几盘菜?
扪心自问,难道是小教授不香了吗?那必须是否定的。
舍己渡千年的狐狸精,佛祖会原谅你的。
于是在威廉过来牵你的手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二人一起走在乡间小道上,亲密依偎着,如同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恋人。
他看起来很高兴,连背景都开出了粉色的小花,遍地樱吹雪。
你也很高兴,但傲娇大小姐人设不能塌,还得是矜持着没表现明显。
“听巴顿先生说中午时又送了大小姐到教堂一回,伊文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路上他状似随意地问。
“是有点。”你感觉无所谓,“不过已经没事了。”
威廉牵着你的手捏得紧了一些。
“其实……伊文你完全可以更依赖我的。”他低头,“你在困扰的事,难过亦或不安,我也想要知道。“
”一直以来你总像这样独自背负,暗地里消化那些坏的情绪,会让我觉得……你在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触手不可及。“
他看着你,很小心翼翼地说着,认真的表情里还透着隐晦的忐忑。
“……”然而你目露诧异地看着他。
有种三岁的幼稚园小朋友终于一瞬间长大成人了的感觉。
啊,这股老母亲般的欣慰和感动是怎么回事。
“伊文不相信我吗?”
他见你沉默,顿时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好嘛,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就委屈给你看的威廉小教授。
你把惊诧和感动都收回来,刚才那短暂的“啊终于不是三岁小孩了”什么的果然都是错觉。
“我永远相信廉喔。”你熟练顺毛。
“很高兴你终于对我说了「感觉遥远」的心情,我要告诉你,一直以来你都感觉错了,我就在这里。你正牵着我的手,而我哪里都不会去。”
——不要用月亮形容我,她平等注视照拂着众生,而我唯独偏爱于你。
你难得朝他露出笑,眼睛里也像落了漫天银河的星光。
威廉登时顿住了脚步,喉结上下滚动,忽然间渴得厉害。
“我烦心的也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说能让我困扰的除了莫里亚蒂教授您还能有何许人,往后收敛点少做那些让我觉得困扰的事就……唔嗯???“
你瞪大了眼睛。
唇被堵着,人是懵的,满脸错愕与茫然。
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
别做让你困扰的行为这话还没说完他就现场踩雷?????
淦,臭小狐狸果然不值得你心生怜爱!!
你的大脑一瞬间冒出无数纷杂思绪,又转瞬消失无踪。
乱糟糟的又好像是一片空白。
威廉忍不住亲了你,这吻却又是克制的,离去时万般眷恋和不舍。
“这都是怪姐姐太可爱了。”他在你的瞪视下轻巧地为自己的孟浪行为辩解,表情是一贯的白莲无辜。
“放心吧,刚才那幕不会被看到的,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哦。(_)”
你:“……”
放心个鬼啊!!!
问题的重点是在这吗??!!!
你有被气到,把脑袋一扭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热度在不受控制地上涌,没照镜子都知道肯定是羞红一片。
这这这,大庭广众光天化日……呸!臭不要脸!
刚才的所思所想全抛到九霄云外,你现在全身心都在谴责牵着你手的这个男人。
不是你不想把手抽出来,他攥得太紧,用力半天纹丝不动。
可恶啊!(皿)
你气得牙痒痒。
要咬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一口才能好。
68不幸与箱庭在十二年前皆焚于烈火
一年以来「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行动完全滞凝,犯罪卿销声匿迹。
本来就是都市传闻,现在真成了都市传闻。
威廉兢兢业业做着本职工作,好好当他的数学教授,咨询师的犯罪窗口却没再开过。
当然他依旧在做着为人解疑答惑的事,与shā • rén放火一类的无关,只是单纯地帮助他人,解决那些让人头疼困扰的生活问题,隐约有着往21世纪的某特产——居委会大妈靠拢的趋势。
因此收到的谢礼也很多,比如鲜果蔬菜、面包牛奶和酒,还有花和免费的马车。
莫里亚蒂教授可受达勒姆领地的居民喜欢了。
送来花束的多是正值妙龄的少女,而他每次都会把花交给你处理。
金黄的向日葵,洁白的小雏菊,艳丽多彩的格桑花,偶尔还会有一两支红色或粉色的玫瑰……或者说蔷薇,在他们眼中玫瑰蔷薇都是rose。
威廉苦恼地对你说他早就拒绝过、不要花的谢礼,但坚持要送的人还是很多。
今天的花是被精心包起来的白玫瑰,放在金色的纸盒子里,扎着深紫色的柔软绸带蝴蝶结。
打开后里面还有张小卡片,你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拿走,手背到身后捏紧试图毁尸灭迹。
你默默盯着他看了半晌。
小教授面带微笑,绯瞳温柔,半点心虚也无。
你:“……”
收回视线,盖子合上。
“廉开心就好。”你轻描淡写地说。
然后沉默。
你把盒子放到一边拿起书看,就当这不值一提的小事过去了。
威廉小教授眨了眨眼,凑到你身旁近距离观察你低垂的眉眼,失望的发现你丝毫没有表现出他期待看见的情绪。
小狐狸没被顺到毛,小狐狸并没有开心,小狐狸要闹了。
能引起你注意的方式有很多,但威廉永远选择最简单粗暴且直接有效的那个——扒你衣服( ̄q ̄)。
道理你都懂,但你不想理解。
威廉抱你在怀中,埋首在你脖颈间蹭动,叼着细嫩的皮肉磨牙似的亲亲咬咬。
他手臂勒住了你的腰不让你起身。
狐狸天性里的习惯是扑倒压制后享用美味,像这样抱在怀中反而容易让你挣脱。
可他还挺乐在其中,因为武力上导致的巨大偏差鲜少会给你逃走的机会,而逼得太紧会使你恼羞成怒。
这样的亲密距离则刚刚好。
你被迫侧着头,小说都看不成了。
肩脖处一片温热和刺痛。
“……”无奈叹气。
“前提是,”你说,“那真是给你的花。”
他动作顿了顿,然后将你抱得更紧。
喉咙溢出一声沉闷的笑,“啊呀真遗憾,这次也没能成功骗过您……”
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心虚和要放开的意思。
你:……
为了身体着想,果断得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最近廉的笑容多了很多。”
你把书放下,伸手摸到他柔软顺滑的金发。
“因为能和伊文在一起所以很开心啊?”
威廉顺势捉住你的手亲了亲:“唔,能尽快结婚就更好——”
“不止是这个原因。”你忍住抽走手指的冲动,并无视掉他后半句话,“……单纯的帮助到他人让你更轻松了些。”
威廉拥着你不说话。你的手腕被他捏住,指腹摁着脉搏。你的性命擒囚于他的掌中,脆弱美好。
“总感觉很狡猾。”他喃喃着说,“又很贪婪……”
没有主语,听来就是无厘头的话让人不明所以,但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不否认确实如此,但廉可以不去思考那些喔。”你用妖精般诱哄的声音说,“你看看我、看着我。无论你去到哪,我也会去到哪。那么我在哪,你也会在哪,不是吗?”
就像童话里讲述的故事:温柔的孩子,应当得到温柔的结局。
可生活也不完全是戏剧化的故事,你把盛大的悲剧留在书和纸页里,现实人生的主线不必刻意追求极致的美感,活着的意义远胜终结生命。
你永远相信明天或许就会遇到更美好的事物,爱会发生的,奇迹也会发生的。
因为满心期待,所以再艰难痛苦自我谴责也要活。
若非如此你早在发现自己成为「恶役伊文捷琳」后就干脆利落自尽谢罪了。
“……”他又将你抱得紧了些。
威廉将你转过来面对他,猩红眼瞳亮得惊人。透过这双绯瞳,你仿佛又看见了那场大火。
他的眼睛好像盛满鲜血的空心玻璃珠,具有太强大无匹的侵略性,偏又生生地嵌在了这一张充满欺骗性的漂亮白皙皮囊上。
通身温润的气质,温柔无害的笑容,就这样借着皮相蛊惑了你的心神,又靠捕猎者的眼睛抓住了你潜藏的灵魂。
让你无处可逃,让你不得不委身与他。
威廉确实成功的迷惑了你,可他也确实再不能放开了你。
无论去往何方、停留何处你们都要在一起。
“这是命令?要求?还是条件,代价……”他握着你的腰低声问,神情迷茫懵懂如一无所知的孩童。
“是私心。”
你在绯瞳的注视下无声地笑了。
“……”威廉似乎是没意识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他怔住了。你觉得他此刻的表情简直傻的可爱,实在太难得,忍俊不禁,于是大发慈悲奖励了一个额头的亲亲。
威廉恍然中觉得这是个宛如月光的吻。
无限温柔,又无形无质,是伸手拥抱就会消失的爱人……
可他伸出双手时,你确确实实在他怀里。
你是夜空里的月亮。
他的世界寒冷潮湿灰暗,烛火点不燃,太阳照不进,只有一轮月亮。
高悬于光年距离外的你给了唯一的光。
从此再不信任除了你以外的救赎。
可你说不要做他的月亮……你就在这里。
他想起一年多前你哭着说不要走的可爱模样,如今才算终于有了实感。
不仅如此,你还毫不客气拍拍他的脸喊他快醒醒,噩梦做过就算了,别给当真。
分明月亮早已坠落了红海,蝴蝶被关在心室里,他要来的玫瑰扎根肋骨深处于胸口开出白花,你在吻后轻声说「我们会一起下地狱」。
那是最狠绝的诅咒,最深情的誓言,最牢不可破的束缚。
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在听见你说出那句「私心」之后就有些飘飘然。
灵魂忽然变得轻盈,曾经萦绕在心脏上方的沉重思绪一清而空,变得不再重要,不值一提,不过如此。
是啊、对啊,他已经得到你了,身也好、心也罢,还有那最珍贵的透明灵魂……
金发的昳丽青年吻住你的唇,既是迫不及待的索求也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多疑的习惯,便没有推拒顺从地让他闯了进来,手还伸到他脑后安抚地摸了摸。
“姐姐、伊文……”威廉低声唤,你听着像小狐狸撒娇的呜咽,可怜可爱。
“伊文……伊文捷琳·伊格纳缇伍兹·德蒙福尔(evangeline·lgnatius·montfort)——是我的,我的姐姐,我的妻子,我的夫人。”
“属于我的婚约者。”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