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乎是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就冲了过去。
“教授!!!!(惊恐)”
——啊啊啊那些人要对小教授做什么有本事冲你来啊欺负美人孰不可忍!!!
你又惊又怒,面部表情扭曲到狰狞。
“……伊伊!你在干什么?!”
一时间居然也没能控制住你的莫兰内心大喊卧槽。
他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威廉被绑架的画面,但他更担心的是磕了药的猫猫炮弹(你)会不会捣乱了他们的全部计划。
所以他才说要把你留在达勒姆,这带出来不是添乱吗!
不过很快莫兰就放心了,因为气势汹汹的猫猫炮弹刚跑出半路,自个儿啪叽一下,摔了。
莫兰:“……”草,想笑又不敢笑。
劫匪绑架了威廉又故意撞倒路易斯,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你踩到裙角不小心摔倒,这摔的一下立刻就把你真正地摔清醒了。
在伦敦能有什么人绑架得了莫里亚蒂教授呢?你茫茫然的想起来,这是小教授他故意被毒枭抓走、实施清剿鸦|片贩卖团伙的计划。
他那样厉害的人诶……怎么会因为不小心掉进坑里呢。
你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坐在马车里,你低着头被莫兰上校大训特训。
莫兰简直是没见过作天作地的猫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恶里恶气训了你几句后,反而更不得劲儿了。
顿时心情又添上两分烦躁,对着你又发不出来火,反复之后憋屈得感觉肺都要炸掉。
人生经历丰富的大人看着红了眼眶要哭不哭的你,倍感头秃地抓了抓头发,想你还是个小女孩呢,哪怕被告知了是演戏,但亲眼看见威廉被抓走还是会心里害怕的吧?
于是难得训完了后又心平气和跟你解释了一下。
当然,计划什么的还是没有说的。
莫兰自得地想你这小作精总该知晓什么叫做险恶的黑暗社会了,你所亲近的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温柔好人,从此往后怎么着都能收敛一点了吧……
结果你说:“我知道啊。”
然后莫兰就听着你把他们的计划倒豆子似的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谢谢他不计前嫌温柔地安慰你。
莫兰:“……”
你还在继续说呢。
你说你知道教授在钓鱼执法,也知道那些劫匪十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教授。
知道这是莫里亚蒂伯爵的委托,知道弗兰德早已隐藏身形跟踪上去,知道最迟明晚就能救出教授还顺便捣毁毒品组织。
知道他们计划周全安排妥当,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更伟大的目标。
这是你看了很多遍的故事,黑色笔迹凝结在白纸上勾画一个世界一群人的生与死、爱与恨、茫然与遗憾,隔世上演的悲欢离合你无能为力。
可你看了千百遍的画面真的展现在眼前的冲击力又哪是曾经的心情能比的?
你穿着不习惯的长裙在十九世纪末的伦敦街头摔了一跤,崴了脚头破血流,痛楚把你摔出平静日常带来的虚幻错觉,你想起来不断在往前推动的剧情,曾经为画中角色凄惨哭过的悲哀又千百倍地在你心里痛起来。
莫兰很不习惯你这副样子,话都卡嗓子眼儿里,卡壳半天卡出来一句别担心威廉不会有事。
“可他会受伤的。”你瞪圆眼睛,回想起毒枭对待小教授的粗暴态度,难过极了:“会很痛……”
话颤着音说出口,心就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被人伤害,怎么会不痛呢。
崴伤的脚踝很疼,擦伤的手掌渗出血,磕伤的额角又红又紫,你拿开按住伤口的手帕,洁白丝绢上是一片殷红血迹。
身体很难受,心里也很难过,你的眼泪终究还是绝了堤。
坐对面的莫兰麻木着脸看你模样凄惨地哭了一路。
他平时和你互怼惯了,这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哄你。
回到宅邸后,莫兰又见你一边掉眼泪抽鼻子一边自己处理伤口,都不用路易斯帮忙就在自个脑袋一层一层地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最后甚至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路易斯还板着脸在旁训你,你垂着脑袋焉嗒嗒的,本来该是很爽快的画面,但莫兰看着却忽然有点于心不忍了。
他回想威廉平日里怎么哄猫的,学着把手掌落在你头上摸了摸。
你抬眼疑惑地看他:“?”
路易斯也侧目疑惑地看他:“?”
莫兰直接大力出奇迹rua乱了你服帖柔顺的黑色短发。
“平日这张嘴不是很能说会道吗?”他嘲弄道,“今天怎么哑巴了。”
路易斯脸色不变却皱了眉:“莫兰先生……”
你也跟着开口:“莫兰先生。”直接截断了路易斯要说的话。
“谢谢您还愿意安慰我。”你声音哑哑的。
低声说对不起,说应该听话留在达勒姆、不然就不会惹得他们还要为你多操一份心。
莫兰下意识低头看你,见你蓝莲花色的眼睛明亮澄澈,情恳意真。
他沉默,“……”
草(一种植物)。
这猫突然怎么就看顺眼了好tā • mā • de乖巧懂事可爱,想养。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莫兰在毒枭据点看到安然无恙活蹦乱跳还能用烧火棍敲开毒贩头子脑壳的某莫里亚蒂教授时,内心不知为何地松了口气。
顺手给倒地的毒贩头目脑袋打一枪补刀,莫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威廉径直问起了你的情况。
“我当时听到她很大声地喊我教授了。这次行动虽没提前与她说明,但想来她是知道的……”威廉自顾自地低声说着,然后问:“那孩子现在没事吧?”
“哭了。”莫兰两手一摊,情况说明简洁明了。
“……”威廉的表情微微凝固。
“她追着马车跌了一跤,额头给跌破了,流了许多血。看起来似乎是吓到了,哭的模样可凄惨……”
莫兰边说边观察威廉变换的脸色,暗暗咂舌:“喏,不信回去问路易斯,现在她可乖得很。”
威廉没说话,只在半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顺利回到宅邸时,威廉以为他会看到一只莫兰上校描述中垂头丧气的猫猫,并做好了哄猫的准备。
结果他居然也有预计错误的时候!你分明很有精力的在和路易斯据理力争,坚决不肯吃餐盘里的任何一根菠菜。
要不是额头和手掌还缠着纱布,真是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受了伤”的“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教授!您回来了,没事吧??”
你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教授,蓝莲花色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像好几天没见铲屎官回家的猫猫,你差点一个虎扑冲进人家莫里亚蒂教授怀里去。
虽然lsp无所畏惧但你还是有点怕路易斯的四十米大长刀的,更何况你最怵的阿尔伯特就跟在教授后边儿。
给你熊心豹子胆你也不敢当着伯爵的面轻薄他弟啊。
威廉微笑着安慰你说没事,落在你身上的眼神就像一片云似的柔软。
他察觉到你的行走方式与平常有所差别,未加思考便猜到你跌倒时估计还崴伤了脚,原本温柔望着你的视线立刻掺进了更高浓度的怜惜和心疼。
猫猫哪里能受这种委屈!以后要更加周密地保护好才行……
(沉思)
你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上下观察。
目光触及教授左眼底下一块明显的淤青时,顿时露出了心疼到无法呼吸的表情。
呜……看着就好疼!那些绑匪是怎么舍得对这么漂亮的脸蛋下毒手的啊!
近距离围观你们俩旁若无人开始眼神大戏的阿尔伯特:“……”
枯井般的生活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d
tbc
注:“晚星就像你的眼睛shā • rén又放火”,歌词,出自柳爽的《漠河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