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的目光挪到了那只耳朵上。
这只耳朵很熟悉,熟悉到他每次看见这只耳朵,都想冲上去把耳朵的主人从祁云怀里用力拽下来,自己再爬上去。
那只带了点奶茶绒毛的耳朵,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
那只名叫吉祥的白猫的耳朵。
在他的注视下,小耳朵轻轻抖了抖。下一瞬,另一只耳朵也抖了抖,两只耳朵上的绒毛扑簌簌地颤动着,如同最柔软纤细的波浪纹一般,晃动得仿佛不是一对猫耳,而是某种更加柔软的东西。
像是风一吹便能飞起来的蒲公英,又像是天上絮状的云朵。
紧接着,白猫从祁云的臂膀里钻了出来,软乎乎的下巴靠在祁云的手臂上。
等他懒洋洋地摆好姿势,漫不经心地抬头望过来时,猞猁的眼睛已经带了点红。
他嫉妒得眼红了。
祁云回来第一个找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这只半路捡来的、讨厌的流浪猫。
猞猁心头漫上厌恶,同时掺杂在里头的还有淡淡的羡慕。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被祁云捡回去的那只猫。
独享他的怀抱和宠爱,可以肆无忌惮地同他撒娇,和他回家。
正想着,他的目光骤然同不远处的白猫对上了。
前者瞳孔中流露出数不尽的羡慕与嫉妒,后者目光平淡,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自爆,目光轻飘飘地便从他的身上掠了过去。
双人对峙时,一方表现得越轻描淡写、目中无人,另一方被激怒得便越彻底。
猞猁现在便是被激怒的那一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许久,他方才抬起爪子,厚重的脚掌踩在秋天的枯叶上,没有了水分的叶子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他一步步走到了祁云面前,目光从祁云怀里挪到了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