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傻了。
他下意识往祁云怀里钻,猞猁找准时机一脚踹了过去,“噗啦”一声,堂堂的帝国上将,shā • rén如麻、铁血手腕、冷血无情的帝国上将,就这样被踹倒了了地上,身形直愣愣的一长条。
秦戈:“……”
天凉了,喝点猞猁汤吧。
猞猁状似不经意地踹了他一脚,指着地上晕头转向的白猫,眼巴巴看向祁云,通透的眸子里满是焦急。
“祁老师,吉祥弟弟怎么摔到地上去了,他有没有摔出什么事呀?这也太不小心了,如果不是祁老师已经答应了我,说不定还可以把他捞上来,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可我只想和祁老师待在一起。吉祥弟弟应该没什么事吧?”
秦戈被这个小王子化的“呀”恶心到说不出话来了。
好做作好刻意好让人心烦。
祁云说话也带着乱七八糟的语气词,他自己都没注意,譬如“呀”“啦”“哦”之类的,他用介于少年和小孩儿之间的嗓音说出来,是脆的,又是奶的,像一团棉花糖,教听见的人心瞬间融化,只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悉数摘下来送给他。
秦戈一开始还不习惯,听多了觉得还挺好听。
怎么换个人说出来,他这么想吐?
因为猞猁的声音太难听了?还是因为他实在太绿茶?
秦戈觉得自己好像和小三儿抢男朋友的正宫。
他的男朋友,还是个天然渣的小废物。
根本分辨不清别人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听见绿茶小三儿说疼立马心疼地踱步过去的那种。
眼下,祁云捏捏猞猁的爪爪,在他肉垫上啾咪了一口,“好了嘛,猞猁不要这样说自己,我答应了你的,今天不抱别的猫猫。不过……”
他犹豫了下,话音一转:“今天我还要带吉祥回幼儿园,我可不可以让它挂在我身上呀?”
猞猁扫一眼白猫。
地上的白猫四仰八叉,看着他的眼几乎要冒出两簇幽幽的火光来,眼睛似是有点红,瞧着仿佛能滴出血一般。
猞猁背过身,朝着他的脸,露出了一个十分挑衅、十分嚣张、十分炫耀的讥笑,又扭过头去,光明正大地抱住了祁云的脖颈,在他下巴上蹭蹭,温和道:“祁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祁老师答应我的话没有忘记了就好了。”
……怎么说,他这样子,更像小三儿了。
秦戈恍惚生出一种正宫位置摇摇欲坠的感觉。
祁云为了另一只猫不抱他!!!
还是不是人了?!他这么柔软蓬松可爱雪白的布偶猫,是个人看到他都已经当场把他揉秃才对啊!
他才离开祁云几天啊,祁云就从一开始了片刻不离他,变成了现在的抱着另一只猫哄。
白猫歪了歪头,十分不解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不抱自己了。他盯着祁云抱住另一只猫的手看了半晌,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眸中骤然浮出一层薄薄的水雾,抹了抹自己的脸,一副懂事的模样,却又难忍伤心,只是贴在祁云的手臂上最后蹭蹭脸。
紧接着,他当着小王子的面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背影莫名透出一股凄凉和惨淡,任谁看了都会心有不忍。
透过门缝看见这一幕的林右:“……”
卧槽……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秦戈?
怕不是被什么人顶包了吧?
这哪里是那个以铁石心肠著称的秦戈上将,分明就是一只误以为主人有了别的猫、不要自己的悲惨小猫咪。
林右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上将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演这一出戏一定是为了顺理成章地离开祁云,再以秦戈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嗯,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