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雪觉得没脸看，凤涵之这个钢铁直男！
好在老夫人不是气量小的人，当即便收了力道细细探查。
这么一探查，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收回了手，老夫人不动声色地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先让下人带你下去休息。”
说完老夫人便召来下人，让下人带着凤涵之去客房。
等凤涵之走远后，老夫人才一把抓住方瑞雪的手，神情很是严肃。
“傻丫，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凤涵之是死脉之像。”
“噗。”
方瑞雪刚刚入口的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咳咳，死……死脉？”
是她以为的那种吗？
“不错，确实是死脉之像。凤涵之绝非活人。”
方瑞雪眨了眨眼，好家伙，系统人呢？
她必须问清楚系统，她穿越的究竟是玄幻修仙世界，还是悬疑鬼怪世界。
老夫人说出来的话太过震撼，以至于祖孙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说不出话来。
最终还是老夫人见多识广，盯着方瑞雪的肚子道：“要不我给你再探探脉？”
这次需再仔细些，可不能让孙女儿怀上鬼子。
方瑞雪乖乖伸出手，老夫人细细探查一番后道：“暂且看不出孩子有什么不妥。待你父亲归来，我让他去请婆娑寺的玄渡大师。由他再查看一番，最是稳妥。”
“好。”方瑞雪收回手，与老夫人又闲话了几句。
小魔君打从听到老夫人要请佛修来给查看他，便一言不发地呆在原处。跃动着的小凤凰蛋自顾自的玩耍一番，察觉到小魔君的情绪不对，一蹦一跳的蹦跶到小魔君身旁道：“小弟小弟，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呀。”
小魔君听到凤凰蛋欢快的声音，不禁嘲讽道：“大难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大难临头？”
“你父亲是鬼，你便是鬼子，我身有魔气，便是魔子。一鬼一魔，不容于世。被人查出我们的来历，你以为你还能顺利出生？”
“呸呸呸，我是小凤凰，爹爹是大凤凰，才不是鬼呢。而且小弟你也不是魔，你是芝麻精呀。再说娘亲会保护我们的，小弟不要担心哦。”
“……”
小魔君觉得和眼前这颗蛋是真的没有共同语言。
“你开心就好。”
反正也开心不了几天了，小魔君恶劣地想。不知道这颗蛋得知自己要被娘亲舍弃的时候，会是什么表现。
会哭吗？至少他是不会的。
轮回十世，他不曾哭过一次，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头再来。
他的结局早已注定，真不知道九尘在折腾什么。
此时正被小魔君惦记的九尘天道，正在系统的意识空间里与10086进行着一番艰难的谈判。
就在方瑞雪体内的神器发挥作用，带着她与凤涵之瞬移的时候，系统突然接收到新的任务。
新的宿主已经被分配，等待它去接手。
按理说10086已经被指派了九尘界的任务，不应该再绑定新的宿主。
问题在于10086之前来九尘界做新手指导，只是临时指派。后来被九尘界指定借来做任务，主系统虽然同意了，但九尘界把10086领走的时候没走完手续，以至于10086在后台还是空闲状态。
有新的任务接入后台后，空闲状态的10086便自动被分配了任务。
这也是我为什么10086会突然下线的原因。
得知10086有了新的任务，九尘天道可不干了。
“你们系统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吧？我是先要了你，你的新任务才是后来的，怎么也要先把我的任务完成，你才能离开。”
10086不为所动，“谁让你没把程序走完呢？真要论先来后到，你都还没到呢。”
“……”
九尘天道慌了，“我哪里知道你们系统还要走程序呢，主系统都让我把你领走了，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弄好手续。”
“那是因为主系统也没想到，按照天道的年岁计算，你还是个未成年人。想要走完程序，你的签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监护人的签名。”
九尘天道是第一次和系统打交道，哪里知道自己在系统那边还是未成年人呢。
签字无效，协议便不能进入后台入档。10086在后台那里就是自由身。
这般乌龙事件，别说是10086，就算是主系统也没有经验。
毕竟几万年岁的天道，到底是怎么被判定为未成年人的？
现在在追究谁是谁非已经没有了意义，主系统也曾想过给九尘天道指派另外一个系统，帮助方瑞雪完成任务。谁料九尘天道死活不肯，祂年纪虽小可又不傻。
方瑞雪与10086是如何打交道，九尘天道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方瑞雪心思重，本就对系统心生怀疑。10086虽然废物了一些，可正是因为废物，才让方瑞雪稍稍放心。如果小魔君没能成功投胎倒也罢了，偏偏方瑞雪就是小魔君命中注定的娘亲。一夜之间就能让小魔君投入她的腹中，成为方瑞雪的血脉之子。更让九尘天道感到意外的是，方瑞雪即使已经察觉腹中之子隐含算计，却还是为他甘愿留在九尘界。
这对九尘天道和小魔君而言，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小魔君轮回十世，对于亲缘早就已经不抱期望。方瑞雪就是小魔君的一线生机，九尘天道对方瑞雪现在恨不得像是祖宗一般供起来。
与方瑞雪好不容易磨合好的10086，九尘天道又怎么可能放弃。
若是换了一个系统，让方瑞雪疑心更重，只怕未来的路会充满更多变数。
事关自己的伴生，九尘天道绝不能赌，自然便不肯让主系统换统。
如今10086身上已经接了新任务，九尘天道偏偏不肯换人。
一统一天道已经在系统空间僵持许久，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我又没卖身给你，你怎么能这么霸道！”
“不管不管，你已经是我的系统了，怎么可以再去其他世界接任务。身为系统，难道就不将就从一而终了吗？”
“……”
从一而终都冒出来了，10086觉得自己心很累。
方瑞雪已经站在了方府前面对系统殷切呼唤，新世界的宿主也刚刚借尸还魂搞不清楚状况。
10086分身乏术，只能对着九尘天道干瞪眼。
“你要是再不换个系统来接手，方瑞雪那边要出事啦。”
“放心放心，好歹是小魔君他娘，这点小场面她应付的来。倒是你，别想忽悠我换统。不换！就是不换！”
新任务的提示音不断传来，10086急的团团转。九尘天道这般固执，想要脱身很是困难。
毕竟为了困住自己，九尘天道连天道之威都施加上了，要不然10086也不至于躲到自己的意识空间与祂谈判。
九尘天道不肯放统，新任务的指示灯闪烁的越来越急，已经逼近了红色警戒线。10086无奈之下只能自己退让一步。
“这样吧，不换统也行，我辛苦一些兼职如何？”
“什么叫兼职？”
九尘天道没听过这个新词汇，好奇的问道。
10086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就是我既做新任务，又做你这边的任务。虽说不能时时兼顾，但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再说你自己也说方瑞雪能应付小场面，也不需要我时时在旁边指点。”
“那不行。”九尘天道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发生。方瑞雪既是气运之女，也是厄运之体。如果没你时时刻刻跟在身边，我不放心。”
“呵呵……”系统冷笑一声道：“你没走完手续，我压根就不是完整状态。连资料都没加载齐全，全部靠你口述给我，我再转述给方瑞雪。这叫哪门子的让你放心？”
系统一番数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我刚才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什么主意？”
系统笑眯眯地看向九尘天道。
“你也可以来兼职啊。你可以借用我的身份，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与方瑞雪直接沟通。反正小魔君是你的伴生，你与方瑞雪交流，有媒介支撑，她便不算是直面天道，不是吗？”
直面天道便有相应的劫难，然而小魔君是天道伴生，九尘天道以小魔君作为媒介，承受因果的便是小魔君。
“这……不太好吧？”
九尘天道有些意动，10086再接再厉道：“又不是让你插手世事，只是和我一样给方瑞雪提供一些资料，比如认个什么人啊，找个什么东西，顺便给她导航指指路什么的。这点因果小魔君也承受的起呀。再说只是让你兼职，我做其他世界任务的时候会离开，那时候方瑞雪如果求助，你用我的身份回复几句不就行了？”
“好操作吗？”
九尘天道这次是真的有些心动了，10086不以为意地道：“多大点事，只要我给你开放意识空间权限，我不在的时候，你进入意识空间与方瑞雪对话就行。”
“行吧，那边试试。”
九尘天道终于和10086商议妥当，等10086欢喜雀跃地绑定新宿主，并且发布新手任务回归九尘界后。方瑞雪这边早就已经凭着自己的一番演技，过了老夫人的那一关。
10086重新上线的时候，方瑞雪正躺在床上摸着小腹发呆。
“宿主宿主，有没有想我呀。”
方瑞雪的脑海里突然传来10086的声音，方瑞雪冷哼一声道：“想啊，想死你了。”
这话听着就口气不善，想到自己已经把方瑞雪搁置了老半天，10086也有些过意不去。
“呃，我也是临时有事才下线的。”
“你们系统都是像你这样，任务才做到一半，就把宿主丢到一边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距离当场去世，就差一个老夫人。”
10086当然知道方瑞雪今天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直接面对了原身的亲人。
这种考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过关，也亏的方瑞雪机灵，否则换成旁人搞不好已经露馅。
“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宿主，所以给自己升级了一下程序嘛。”
10086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再说找了一方天道来给方瑞雪做客服，可不就是系统升级么？
方瑞雪闻言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你开发了什么新功能。”
“呃……”10086想了想道：“导航更清楚明白些，人物资料更加全面具体些，更多功能有待宿主你自己开发。”
反正10086自带的功能就那么一些，能够开发的功能还是要看九尘天道。
至于方瑞雪能开发到什么程度，那就是方瑞雪和九尘天道之间的事情了。
“算了，不和你扯皮。”方瑞雪想了想道：“之前你说我不能继续修炼，因为我每次突破都会有加倍的雷劫。我以前看的修仙小说里，对于突破都是以境界划分。也就是练气到筑基，筑基到金丹这样的境界突破。那我是不是可以先把修为提升到筑基巅峰，再压制修为不突破金丹呢？”
方瑞雪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想要在修仙世界存活下去，首先要提升自己的自保能力。
方家可以助力她的有限，更何况她也不愿意拖方家人下水。至于凤涵之，是人是鬼都还没弄明白，她敢依靠凤涵之吗？
所以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王道，更何况方瑞雪从今天白日里，鹰长老对她的态度转变已经察觉原身很可能是个修仙奇才。
放着这么好的资质不修炼，多浪费呀。
哪怕不能进入金丹，做个筑基巅峰的修士也是好的。
方瑞雪想的很美好，10086半天都不敢吱声。
直到方瑞雪再三追问，10086才支支吾吾地道：“那个……旁人突破确实是以境界划分没错。只是到了你这里，有那么一丝丝地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方瑞雪已经意识到不妙，小心翼翼地问道。
10086眼看着隐瞒不下去，只能豁出去一口气说了出来。
“旁人突破以境界划分，你突破是以阶级划分。也就是说，你从筑基一阶修炼道筑基二阶，也会引来天雷。”
方瑞雪半天说不出话来，“天道到底是多恨我？”
“……”
不！
10086很想告诉方瑞雪，此间天道就是太爱她了，才给她招惹了这番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