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吐出来三个字:“知道了。”
严岩愣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心和疑惑,出声问道:“老大,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平静?”
早在两小时前,在邢凯得知顾意那边发生事故的时候,他那个急的,也不管任何形象了,直接抄起钥匙就往外面冲,直奔医院。
那会儿他急得站不住脚,眉头皱成川字,那脸黑得跟包公一样,神色晦暗不明,尤其是看到顾意受伤时的样子,他的眼神足以吃人。
但是在顾意面前,邢凯却表现得十分淡定,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担心。
反而是那种朋友之间的,他搭着顾意的肩膀,还咧着嘴露出笑容。
严岩自以为看懂了,却又没完全看透。
邢凯只斜斜睨了他一眼,走到后座,甩给他一句话:“你开车,我补个觉。”
他前面收到电话的时候,是才从外面调查回来,刚歇下没一会儿,就接到了警友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受伤人员里,看到了顾意。
邢凯背对着严岩,但没真的睡觉,只是那么躺着闭目养神。
此时他心底里的苦涩,只能他自己品味。
他前面急匆匆跑到病房的时候,顾意那会儿还没醒,在严岩出去之后,她才有了苏醒的痕迹。
可顾意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盛屿晨呢”。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准确无误地扎在他的心口上,让他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到了心脏的疼。
他不是看上去那么的什么都不在意,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血有肉,心也是会疼的。
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听到顾意要结婚,结婚对象还是他之前很用敬佩之意的盛屿晨时,心情都不及今天的压抑。
或许是因为,邢凯看到了顾意潜移默化中的改变,以及对盛屿晨一点点的动心。
令他真正难过的,是他三年努力,敌不过一个出现时间比他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