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铭插话道:“她血液里既没有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没有氟乙酰胺,她是装的。”
外放的听筒里传来一阵远离话筒的说话声,片刻后听陈飞说:“家楠,你先把人控制住,我跟方局这就回去,办好手续再提人。”
“已经安排人了,我一会就过去。”
等他挂上电话,祈铭问:“你还要去医院?”
“啊,这不陈队不放心么。”罗家楠低头看了眼刚才死活不睡,一窝祈铭怀里就恨不能哈喇子都睡出来的祈美丽,酸溜溜的:“惯吧啊,你就惯,你看它给我这衣服叨的,扣子都扯了。”
“你肯定又惹着它了。”祈铭凭经验给出结论,“去换一件,晚点我拿去店里让师傅给你补一下扣子。”
提起这茬,罗家楠又想起什么,抖抖衣领:“诶对了,这衣服你到底多钱买的?”
“不记得。”祈铭实话实说——只要看上眼就刷卡,买东西不问价实属常态。
罗家楠眯起眼,端起审嫌犯的态度质疑道:“高仁跟我说可好几千一件,你之前跟我说二百。”
祈铭一脸无辜:“二百?我说的?”
“啊!可不是你说的!”
“不、可、能。”
他那底气十足的语气让罗家楠稍感搓火——下回一定得录下来,好歹留个证据。无数次他扪心自问,当初怎么就折祈铭手里了,要一开始知道是这么个败家媳妇儿,绝对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心里承受力。当然,也有可能是选择性忽略了对方的缺点,毕竟那个时候一门心思想摸上祈铭的炕头。
思来想去,他严肃教育对方:“以后不许买这么贵的衣服了啊,扯破了我心疼,回头束手束脚的,容易出危险。”
心里逼逼“我花钱我都不心疼”,祈铭嘴上说:“知道了,超过二百的不买。”
“太假了啊,您去那店里有二百的么?”
“你还去不去医院?”
“……”
得,罗家楠心说,聊天打岔这事儿我媳妇儿也是一绝。
重回医大附属二院,罗家楠下了车直奔血液科病区。夏天日照时间长,此时天已大亮,患者和陪床的家属大多已起床洗漱,走廊上飘起了饭香,闻得他饿了一宿的胃直抽抽。魏宝盈的病房门口,临时抽调来的两名男警此时一个也不在,他打电话询问,得知他们跟着魏宝盈去楼下做检查了,又转头奔了一楼检验大厅。
医院六点半开始给验肝功的抽血,虽然现在才将将过六点,但检查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龙。罗家楠只看到一名警员在排队,另一名和魏宝盈都不在。听说是去上厕所了,他问:“去了多长时间了?”
警员低头看了眼表:“五六分钟吧,应该快回来了。”
“卫生间在哪?”
警员抬手朝走廊尽头指去。罗家楠远远瞧见另一名警员正在女厕所门口戳着,快步走了过去。女厕所,男警进不去,问题当时抽人实在抽不来女警了。
他抬手敲敲关着的厕所门,大声问:“魏宝盈,你好没好?”
里面没有回音,他又敲了敲,再次询问,还是没动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和警员对视一眼,反手用掌心重重擂了两下。这两下又急又重,大有一股要把门拍漏的架势——
“魏宝盈!你再不出声我就进去了!”
这时旁边男厕所里探出个人来,清洁工,女的,皱眉问:“你们大清早的干嘛呢?这女厕所,男的不许进。”
“警察,办案!”罗家楠亮出证件,又把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对方,“大姐,帮个忙,进去看一眼这姑娘在不在。”
清洁工眯眼看看照片,放下拖把,推门进女厕所。很快就出来了,对他俩说:“里面没人。”
闻言罗家楠立刻错身而入——里面一共三个隔断,挨个把门推开,确实没有魏宝盈的踪影。再一看窗户开着,他当即头皮一紧——
我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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