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你怎么在这傻站着,快点进来暖和暖和。”萧晴雪嘴巴里的糖葫芦差点被拓跋阿木给惊掉,这么冷的天,拓跋阿木居然傻愣愣的在小门外站了那么久。
怪不得名字里有个木字,真像一块木头。
”快啊。”见那傻木头不动,萧晴雪有点急了,该不会是冻坏了吧,她走到拓跋阿木前,拉着他的袖子就往门里走。
拓跋阿木腿脚僵硬的跟在萧小娘子身后,不过一门之隔,他的心好像经历了冬天与春天。
他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萧小娘子,好久不见。”他很想她。
萧晴雪把芳云手里的油纸包拿过来,塞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驴肉火烧饼给他,这才说道∶“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萧晴雪在前面走着,见拓跋阿木好像很在意这句话,都说了两次,萧晴雪想了想也回了他一句∶“好久不见,阿木。”
一向习惯站于人后,沉默寡言的拓跋阿木露出一个笑容,快的没让任何人察觉。
“快吃吧,刚出炉的李记驴肉火烧,有点烫。”萧晴雪说完自己也拿了一个吃起来,她准备带着拓跋阿木人去阿娘那里的映月轩,那里庭前有一个大熏笼,可暖和了。
拓跋阿木拿着吃食“谢谢。”趁着萧小娘子没注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昨晚他天蒙蒙亮时才到阆歌,上午刚醒没多久就从大哥那里听到了周行的事情,作为节度使大人的附族,按理说拓跋一族不应该过度关注这件事,毕竟牵扯到周家的家事,若有案子,许判官和窦推官他们自会处理。
可是,拓跋阿木就是坐不住,静不下心来,又跑到了周十六家里,他如今也有官职了,虽然不大,但也能递请帖到人家府上,终于见到了曾经在南稷学宫一起求学过的周晏之。
周晏之神情恹恹的,不欲搭理他,拓跋阿木借着关心他的借口,周十六还是把昨天的事告诉了他,并告诫他不要到处乱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等最后得知萧小娘子安然无恙,拓跋阿木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离开周晏之的家,拓跋阿木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周宅小门处,踌躇万分,犹豫不前。
他终究还是想亲眼看看她的。
现在看到了,萧小娘子仍然和以前一样如阳光明媚,想到这,拓跋阿木微微笑眯起眼睛,大口大口吃着烧饼,胃里心里暖暖的。
“不够吃啊,我撕半边给你。”萧晴雪见拓跋阿木很饿的样子,便撕了一半给他,手指烫的一嘶∶“快点接住,这馅好烫。”
拓跋阿木连忙接过来,探头过去,焦急道∶“烫到了吗?”
萧晴雪哈哈大笑,右手竖起在拓跋阿木的眼前晃了晃,显摆了一下∶“没有啊,骗你的。”
拓跋阿木望着萧小娘子洁白的指尖,呐呐不说话,被风雪吹的耳朵却是红了。
"你快吃吧,等到了阿娘那里我再叫人上一杯牛ru奶茶给你喝。"萧晴雪吃完了糖葫芦,双手背后,面对着拓跋阿木倒走着,心情很高兴,又带着一点抱怨∶“你怎么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在门外站了那么长时间,万一冻坏了,阿骨大兄估计要找我算账呢。”
“不会的。”拓跋阿木急急解释道“兄长他不会这样做的。”
萧晴雪发现这人是真的不禁逗,她明明说的是玩笑话,她叹了口气∶“好吧。”
“那你还没说怎么一直站在门外呢”萧晴雪只能多说一点话了,她心里还是很感谢拓跋阿木这次帮她的事,有了雪鹰,可以得到阿娘前线的消息,她在后方也就不那么焦躁了。
“我在晏之那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便想来看看你。”拓跋阿木轻声道。
萧晴雪转头看他,发现拓跋阿木浅蓝色的眼睛里藏着快溢出的关心,就像蔚蓝的湖水起了浅浅的波澜,锋利的眉骨下压,薄唇微抿,淡黄的卷曲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光,耳侧的两根发辫仍用缀着红玉的发绳编织了起来,腰悬弯刀,和初遇时候一模一样。
萧晴雪却觉得拓跋阿木的气质好像更加内敛了,尤其是垂下长长的眼睫看人的时候,有种独特的忧郁感。
萧晴雪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连忙转过头不再看拓跋阿木,她刚刚脑洞大发,看着拓跋阿木突然想到了美人鱼王子。
拓跋阿木眨了一下眼睛,不懂萧小娘子怎么突然笑了起来,有点茫然又有一点开心。
“我能有什么事!”萧晴雪笑完了以后,双手抱臂,头高高抬起,一脸的问心无愧∶“我还觉得我做的好呢,况且还有阿爹他为我做主,你就安心吧。”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啊。”萧晴雪笑眯眯道,他还是第一个上门关心她的。
拓跋阿木察觉到萧小娘子看他,率先移开视线“不用谢。”
“你的雪鹰还好吗?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它了。”萧晴雪和拓跋阿木聊天,带着她往映月轩那里走去,周宅很大,回廊千转,因到了年关的缘故,灯笼都换上了喜庆的红色灯笼。
“它挺好的。”拓跋阿木回道。
“你和阿爹他们一道回来的啊”萧晴雪边走边说道。
“节度使大人率玄甲铁骑比我们提前一步到达阆歌,我们和铁勒族的先护送着牛羊马把它们交接到阆歌的畜牧官手中,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