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娘回过神,怅然若失,心底有一缕刻骨的痛意划过,思念无痕却铭心。
“我听到了,谢谢你。”璎娘想到目前的困境,苦笑,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我暂时想不起来我的家人了。”
“啊。”小银子惊了,然后就是着急:“那怎么办?是不是那个老大夫没给你看好啊。”
“我就知道,大哥请的大夫就…”小银子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阿娘的喊声。
小银子匆匆走了。
璎娘坐了一会后,继续手里的活计,她这事总归瞒不住的,三妹一家到了洛阳后,她肯定不能再跟着他们一家了,到时该如何呢?
一家人还未晚就吃饭。
璎娘坐在一角吃饭,她花了三天才适应在黑暗中吃饭。
余大郎捡柴,背柴,捆柴,还留了些卖,累的不想说话,小金子却是叽里呱啦,一直说着舅舅,又说洛阳是什么样子,十分向往。
苗翠难得带着笑,说起她的大哥,是个能干的,厨艺学成后,就进了大富人家给人做菜,后来又随着府邸主人进了大船,还是负责给主人家做饭,挣了不少钱,在洛阳买了房子。
“舅母不待见我们,大舅房子再好也不会借给我们暂住,娘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余大郎冷不丁说道。
“你舅能托关系给你们父子俩找个活计做就不错了,你也不看看外面多少流民,连饭都没得吃。”苗翠生气道:“你还想怎么样?”
余大郎却是不稀罕:“到了洛阳,我自会谋生。”
说完就出去了,气的苗翠骂了他一通。
璎娘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吵闹,晚上入睡时,她将床榻还给了这家主人家,苗翠推拒两次,就带着小女儿,二儿子睡了。
地上寒凉,时不时还能碰到杂物,幸好铺了草席上又铺了一层干草,璎娘盖着纸被,听着外面水流哗哗的声音,又感觉到了那种注视。
她支起身,坐了一会。
有人拿小石头碰船窗,发出轻微的声音,璎娘看向船窗位置。
随后不为所动,将纸被盖上。
余大郎趴在窗口,问着这船上唯一见过世面的贵人,声音很轻:“天这么冷了,听说洛阳现在还有牡丹花开,璎娘子,你说真的假的?”
璎娘没有说话。
余大郎嗤笑一声:“也对,像你们这种贵人…”
璎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野心,或者说那种对于大城市的向往,以及浓浓的不甘。
余大郎嫌没趣似的止住话,望着天上。
他也想当啊,谁愿意土里刨食,谁就刨去。
反正,他是要当人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