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确实是个好机会,陆夏因为没有证据的胡乱猜测,导致姑娘们失去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也是很不负责的。
一些女孩听到这些话,也都有些打退堂鼓,原本的冲动也消散了不少。
陆夏也不好为她们做决定,只是给了他们大眼仔的电话和地址,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给他电话。
大眼仔现在已经完全为陆夏服务了,专门负责接收和发货。
于宗耀已经彻底在羊城打开了市场,每次进货量都非常大,运货渠道也已经升级为火车皮。
几年合作下来,大眼仔是值得信任的。
陆夏在栗省,若是真有什么事也管不了。
大眼仔不同,他是个本地人,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搬运工,遇上什么事找他最为合适。
原本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第二天冯家就找上门来了。
冯母一来就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往外蹦。
“你个生不出儿子的贱人,自己挣钱也不让别人喝汤,你咋那么缺德啊!”
陆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周大嫂反应了过来。
顿时挡在陆夏面前,直接朝着冯母开喷。
讲理是不可能讲理的,?周大嫂这段时间已经摸索出了门道,你跟这种人好好讲理是没用的,什么脏的臭的一股脑往外开骂就行。
陆家人都被周大嫂给震惊了,从来不知道她这么会骂人。
什么龟孙子,狗娘养的话都不停地往外蹦。
孩子们还在家,听到周大嫂的咒骂,全都目瞪口呆。
陆夏连忙让大家将孩子们的耳朵给捂住,生怕也给学了去。
其他孩子还罢了,陆朝阳那眼神,对这场骂架非常感兴趣。
陆夏直接让陆谷雨将孩子们带走,在这听人吵架像什么样子。
周嫂子把冯母骂得话都接不上,两人在院子里上演传统艺能,互相指着对方,一边拍掌一边互喷。
“退,退,退!”
还不停地蹦啊蹦的,看得陆夏直接想笑。
这边还吵着,那边陆东丰已经将冯程叫来了,让他把自己的老娘领回去。
陆东丰身边还跟着一群小伙子,虽然也有挺冯程的,可完全没法比。
冯家人也不敢怎么样,而且这大过年的,跑别人家里闹,本就是非常缺德的事,不管有什么事都是他们理亏。
陆夏看到冯程来了,沉着脸道:
“请你约束好你的家人。”
冯程脸色也不太好看,将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的冯母领到一边。
陶艳也跟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陆夏一眼,撇了撇嘴。
“这话我应该跟你说才对,管好你自己,别什么事都插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就是生气冯哥不要你,又重新找人了吗。当初是你自个不同意,怎么拿乔之后又反悔,现在就开始故意找茬,贱不贱啊。”
陆夏微微眯眼,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很怕姑娘们不跟你走?无利不起早,带走姑娘们你有什么好处?”
“你别血口喷人,我都是为了大家好,反倒是你,说那些话,是怕别人也发财了,把你压过去吗!你这女人太恶毒了,就是见不得人好!”
陆夏没理会她,而将目光放到冯程的身上。
“你们有门路让村里的姑娘们能有一份好工作,这是一件好事。我会上报给村里和镇里,让他们注重外出务工工作的各项事宜,对你们这样不忘扶助乡里的人加以褒奖。”
陆夏现在在县里都是被厚待,在镇里更不用说了,镇领导都是捧着她的。
而且这些事,原本也是乡镇该管的,要对人口流动心里有数。
一些乡镇福利待遇好的,还会亲自派人护送外出务工人员前往工厂,保证大家的权益。
“我也将在羊城成立老乡会,并联合当地人一同监督管理,以便更好地融入。出门在外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咱们得团结起来。若是发现有遇到不公正待遇的,老乡会将组织大家去为那些人讨回公道。
冯同志,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冯程脸色有些难看,可陆夏锐利的眼神让他无处可逃。
陆东升在后面欢呼:“这个主意好!在外头就不怕被欺负了!”
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哪怕是站在冯程这边的,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因为自己是外乡人,会被本地人坑。
在别人的地盘,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否则就混不下去。
可要是他们人多,那可就不一样了。
还有官方背书,更加不一般。
陶艳撇撇嘴:“好什么好,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没事找事吗。”
陆夏没理会她,“麻烦冯同志准备好材料,既然你们能带走那么多人,看来公司或者工厂门店都已经建好,到时候还请描述清楚。”
冯程抿了抿唇,没说些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看他就这么走了,顿时有些着急。
狠狠地瞪了陆夏一眼,也跟着走了。
冯家人也很快都散开,一场纠纷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很多人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冯母经常挑衅,因此也都习以为常,也没有追问什么。
陆家人看大家散去,都好奇地询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大嫂一脸愧疚:“这都是我没事找事。”
她将整件事一一道来,陆国强听完皱起了眉头。
“你做得没错,这样的事既然怀疑了,咱们就得管。”
陆国强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在外头跟了好几个工地,遇到形形sè • sè的人,对现在外头的情况很是了解。
现在生活好了,可恶人也更多了。
要真的是为了姑娘们好,为他们介绍工作,陆夏说的那些也不至于如此敏感。
表面说是为了扶持家乡,所以才将这么好的工作留给村里人。
可要是这么好,大家去与不去,根本不会影响到他们。
可今天这阵仗,分明不是那么的简单。
赵桂芬也听明白了:“不能够吧,都是一个村的,那个女人不值得信任,可冯程可是土生土长的沟子屯人。”
虽然瞧不惯冯家人,但是好歹是一个村的,在村子里哪家不会跟别的家有口角。
可整体来说,大家还是非常团结的。
听这话,分明说冯程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赵桂芬不喜欢冯家人,可冯程这人还算可以,之前发财了,也不忘带着乡亲们。
有的人因为贪,不听他的话亏钱了,他还将人送回来。
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陆夏:“不管有没有问题,正规化管理外出务工人员是有必要的。在外头打工也不容易,很容易遇到各种不公的事,要是能聚集起来,至少看起来队伍强大,那些人就不敢轻易压迫了。”
陆夏刚才也是一时兴起怼人,现在回过神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很多人跑出去打工,尤其是建筑行业,最终拿到全工资的人非常少。
很多工头或者工地将工钱压着不发,要等年底或者工程结束再统一发。
结果对方不是跑了,就是找各种借口扣钱。
陆夏小时候就经常听说外出务工的人说起这样的事,小时候也有非常多的新闻,什么集体跳楼威胁讨薪的,或者实在找不到人去静坐的。
在制度未健全的时候,这种事非常的多。
想要杜绝是很艰难的,但是如果整个南虹县的人团结起来,多少有点震慑作用。
如此一来,也可以更好地管理对外务工人员,避免他们成为危害社会的盲流。
若是需要费用,陆夏可以提供一定的赞助。
这一fēng • bō过后,冯程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多少姑娘,而且基本都是外村的。
准备回省城的时候,陆夏绕道先去了一趟镇上,跟镇领导提了这件事。
镇领导表示他们会重视起来,陆夏又跑到了县里,一来汇报工作情况;二来又提了这件事。
“粤省那边确实有很多正规招工的工厂,可同时也有不少黑工厂。甚至于,□□□□这样的事,在那里死灰复燃了。
我们必须加强管理本县的外出务工人员,一来让他们遇到事有依靠;二来也是约束他们不要违法乱纪。”
李县长听到陆夏的话,表情非常的严肃。
“你的提议非常及时,我们县在这方面的工作还是不到位。”
现在还没有过正月十五,很多工人还未南下,一些工作还来得及。
陆夏从李县长办公室走出来,刚下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高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