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夏参加表彰大会之后,被李县长叫过去单独谈话,询问未来计划。
如今南虹县极为看重陆夏,毕竟从前还没有人能将他们南虹县本地品牌打出去。
不仅是工厂带来的效益,还联动了其他产业。
尤其是农民只要跟着一块种植和养殖的,现在收入都翻倍了。
“县里决定,明年将会把咱们县打造成龙虾基地,你觉得怎么样?”
如今人们生活越来越好,夜宵文化也逐渐盛行。
陆东丰这几年靠着小龙虾赚得盆满钵满,而且累积了非常多的经验,并且培育出很多优质虾种。
如今他除了养殖小龙虾外,还对外售卖优质小龙虾品种。
这些小龙虾很容易养得膘肥体壮,肉多且Q弹,生存能力也很强。
由陆夏这边起头,小龙虾也是分品质等级的,具体划分就如同几十年后的一样。
个头越大,肉质越饱满,价格也越高,这种小龙虾吃起来才更有味道。
而且按照出肉量计算,个头小的未必就比个头大品质好的便宜多少。
因此在市场上很受欢迎,再者陆夏从一开始就强调了品牌,如今大家吃小龙虾都更想要吃沟子屯小龙虾。
其他小龙虾谁也不能保证是怎么来的,毕竟现在臭水沟里也有不少虾。
陆夏还搞了个授牌仪式,若是从他们这里进货的,将会获得授牌。
这是明摆着告诉老百姓,这是他们沟子屯出品的小龙虾,品质是有保障的。
如果授牌方违约,借着他们的牌子贩卖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龙虾。
一经发现,将会永远不会卖货给对方。
知情者举报,一旦查清,还会有重赏,五百到几千不等。
陆夏他们卖的小龙虾价格属于中档价位,并不会因为自己有这么个招牌所以刻意提价,因此很多水产商也没必要冒险以次充好。
因为一旦被发现,陆夏还会对外公告,甚至刊登报纸,那他们其他生意也没法做了。
现在能吃小龙虾当消遣的,大多手里都有一些闲钱,虽然谁也不嫌弃东西便宜,可更多人还是会看重品质,注重食品安全。
因此很多人在选择购买小龙虾的时候,还是会看重这些的。
否则不好吃还是其次,吃出问题就麻烦了。
南虹县领导班子现在也看中了这块招牌,希望能趁机推广南虹县小龙虾的饲养,规模化和规范化。
陆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陆东丰现在根本养不过来,只能供应给自家的店。
外头卖的都是其他村民养的,其他地方来的人,陆东丰也不吝啬自己的手艺。
反正他的市场是肯定不会被占领的,并不担心教会徒弟会饿死师傅。
如今小龙虾已经风靡整个省城,一说到吃夜宵都会想到小龙虾。
其他城市也受到省城的影响,也都开始流行起来。
这也就导致供不应求,他们的小龙虾从来不愁卖,只占据了极小的市场。
依照历史进程,小龙虾的夜宵文化只会越来越热,从现在开始小龙虾养殖,是很有搞头的一件事。
陆夏毫不犹豫地称赞了这个计划,道:“小龙虾养殖是很有前景的,不过水产产品对运输要求很高,小龙虾虽然比较抗造,可还是不能忽视这一块。”
“今天叫你过来,也是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上头已经批复,准备修一条从县里到省里的高速路。这样一来,车程能压缩到三个多小时。”
陆夏诧异不已:“这是少了近一半的时间啊!”
“没错!”李县长将陆夏带到一旁的地图面前,给她指那天准备要建设的高速路。
高速路和之前的路经过的地方是不同的,不再绕来绕去,而是通过打通山脉建隧道,才会缩短这么长的时间。?
“真是太好了!”
陆夏很是高兴,路修好了,以后想要对外运输就更方便了,成本也会大大降低。
现在虽然有铁路这条线,可依然不够,主力军还是得货车运输。
而且不仅仅有南虹县到省城这条高速路,还有其他路。
“李县长,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李县长笑了起来:“我们县还专门去找了专家咨询过,他们到时候也会提供小龙虾养殖指导。不过专家毕竟不是本地人,不会长期扎根在咱们县。
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让你大哥陆东丰同志,在需要的时候,帮助其他养殖户?他要是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县里能够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
陆东丰琢磨了好几年,勤学苦干,如今在养殖小龙虾上,也能称得上是半个专家了。
他今年还特意到农业大学去请教过水产方面的教授,并且学到了不少知识。
那位教授还跑到沟子屯去看过他的小龙虾,彼此互相交流。
这都让陆东丰进步迅速,可以非常自豪地说,陆东丰是南虹县甚至整个栗省,饲养小龙虾第一人。
陆夏其实可以直接为陆东丰应下,陆东丰对此非常感兴趣的,也非常的愿意分享。
若是有人跟他一块讨论,他能讲一天都停不下来。
他现在已经主攻养殖小龙虾,鸭子虽然也在养,每一次都养得不多,而且还雇了人来照看,主要精力还是在小龙虾上。
可陆夏觉得,她不能越俎代庖,还是让陆东丰自己来回答更好。
陆夏没有直接应下,李县长也不生气,觉得这是应该的。
毕竟陆东丰又不是县府里的人,连个村干部都不是,自然不能强硬安排,要尊重对方的意见。
陆夏临走前,犹豫片刻,还是跟李县长提了关于破产企业被暗箱操作,低价售卖给私人企业的事。
这种事若是没有被查还罢了,若是被查李县长也是会被连带问责的。
陆夏当然没有明确指哪个厂子,不过是用在外头听说的案例,给李县长提个醒罢了。
她虽然对李县长这个实干派很有好感,却并不知道他是否全都是那么公正,在这件事上是否掺和。
人是复杂的,在她面前是无私的,在其他时候却不一定。
李县长听了之后,脸色微沉。
他也并没有追问陆夏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说自己知道的。
有些话不宜捅破,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陆夏走后,将高秘书叫到办公室里。
李县长复述了陆夏的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高秘书不敢回答,只道:“陆同志一向不喜欢废话,既然会提出来,估计咱们县也存在这种情况。”?
关于此,要说李县长毫无察觉,那是不存在的。
很多事大家都心里有数,可没人捅破就当做是看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官场上,太过于正直,往往早早就被人干下去。
李县长沉默着没说话,似乎在考虑其中利弊。
高秘书想了想又道:“听说陆同志几个月前结婚了。”?
李县长抬眼看他。
陆夏结婚并未在本地办婚礼,也没有刻意宣扬,因此南虹县这边很多人并不知道。
省城那边却非常清楚,因此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陆夏已经结婚了。
而有心之人还会察觉到,陆夏结婚对象并不一般。
高秘书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他专门去调查过,得知结果时非常的惊讶。
高秘书将严以钧的情况跟李县长提起,得知他姓严,还是京城人,顿时就明白了,毕竟南虹县里就有严家人。
虽然南虹县的严家人,并没有去沾京城严家人的光,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盯着点吧,别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严老爷子虽然不是管这些的,而且远在京城,可站到那个位置,影响力在那摆着呢。
陆夏从李县长办公室走出来,轻轻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