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一日,管家就沮丧得骂起自己这张乌鸦嘴,尽说些晦气话来了。
薛淞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他又发起了高热,烧得满面通红,病卧在床,不能起身。
薛老爷顿时惶无比,催着管家去请名医,诊断熬药,上下又忙得天翻地覆,喜气一扫而光。过了一日,薛淞不见好转,烧得还更厉害了些。
薛家上下更加惊慌,几日后就是殿试了,这可怎么办?薛淞到时发挥不好倒是其次,若是因病御前失态,那可就糟糕了。薛老爷终日愁眉不展地守在薛淞身边,还特地派了管家去王家,恳请王伯爷拿了帖子去请了位太医来。
太医知道薛淞的身份,那可是未来的进士,其中还有王家的关系,也不敢怠慢。一诊脉,那太医就直摇头。几天后就是殿试了,这高热哪里能倏地降下来,何况还要在宫中应付很紧张的一天考试,更是耗费心神,学生未必能支撑得住?
除非,愿意用上虎狼之药,强行让身体好转,支撑下这几日来。
“只是,这可是极伤身的,不顺应药理天道,日后定会遭到反噬!”太医叹气道:“医者父母心,我不能不对你明言后果。薛公子年纪还轻,前程尽有的,此事值不值得,须得好生衡量!”
薛老爷闻言沉默良久,请太医去客厅奉茶,道他要和薛淞商议一番。
过了许久,薛老爷面色沉重地来到客厅,请太医为薛淞正常开药方诊治。儿子的身体和未来要紧,虎狼之药绝不可用!
太医松了口气,他也不愿意做这有违医德之事,像薛家父子这样不被功名利禄冲昏头脑的人实在难得。
“什么,薛淞放弃了殿试,已经向礼部请求病免?”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王家和贾家都惊动了。此次三百多名贡生中,薛淞可是唯一这样做的人。虽然他是生了病,但用了重药,也是可以支撑过去的啊。这一来,要定下进士功名,可就要等到三年之后了。
“薛淞也未免缺了些上进刚强之心思了!”贾代善摇头道。他本觉得薛淞各项条件都甚不错,薛家也算老亲,如果薛淞能中了一甲进士,那嫡女贾敏许配给他,也不是不能考虑的。眼下薛家家世是低了些,但眼光要放长远些,文官的前途是很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