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小于已经将车子调转了车头,让车头向着离开的方向,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付生玉抬头看向刘锦,沉默一会儿后说:“我们只是来找凶手的,相信,邹觉也不会希望自己变成邹米讨厌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也是在提醒邹觉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邹米本就是被人杀掉的,她必然不会希望自己的哥哥变成另外一个shā • rén犯。
话里隐藏的意思现场的人都明白,刘锦长出一口气:“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来之前商量过了,就按实话说,他是邹米的哥哥,发现妹妹一直没回家所以找过来,我是陪他来的朋友;如果凶手真的在一柳村,那我们就是最好的鱼饵。”付生玉一五一十将计划说出来。
来的路上邹觉跟付生玉想过很多种打听的方式,可是盘算到最后,他们觉得,反而正大光明来比较合适。
因为邹米跟黄微并不是一击即死或者受伤后没有及时治疗死亡,能被精心设计虐杀,就证明凶手有恃无恐、丧心病狂。
这样的人看到被害者的家人找过来,反应一定不是逃跑或者躲避,而是想办法接触后将来寻找的人一块杀死。
就类似于赵家村连环shā • rén案的凶手,杀害同类会刺激人的肾上腺素,通俗点说就是杀红眼了,完全不会考虑后果,来多少人都一样杀掉。
杀红眼的人,都抱有一种侥幸心理,只要一直杀下去,自己就不会有事。
听了付生玉的话,刘锦明白他们的想法,却不太同意:“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不能为了查找凶手就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邹觉直接说:“刘队长,你难道现在觉得凶手比我危险吗?如果对方真的对我动手,别说我,他能杀付生玉算他本事。”
说完,邹觉直接撑着伞头也不回地往村子里走,根本不管自己的话有什么后果。
付生玉站在原地干笑两声:“呵呵呵……他是听说了赵家村案,我为人比较谨慎小心,不会跟邹米一样出事的,我先走了,免得他冲动坏事。”
然后付生玉也赶紧溜了,剩下警察们面面相觑。
刘锦反应过来后看向跟在自己身后装鹌鹑的武方和:“小武,赵家村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赵家村案发生的时候刘锦不在云城,他去京都协助办案了,所以赵家村案当时是由刑警大队的上司直接接手处理的,事后刘锦只看过案宗。
现在看来,案宗里有一定的水分,或者说,美化。
武方和说赵家村案都快说吐了,苦笑着说:“没什么,您也听付生玉说过她奶奶是神婆,所以她也神神叨叨的,我们可不能搞封建迷信,所以案宗里,稍微做了些修饰。”
之后在进村路上,武方和简单将赵家村发生了但没记录的事说给刘锦听。
果然,听完之后刘锦也只有一个反应:“付生玉一点伤都没有还活着回来了?”
那么大泥石流加上被囚禁,所有人里竟然就付生玉毫发无伤,想想就觉得不真实,而且按照盗尸嫌疑犯杨哥的口供,但凡出了那间仓房,一定很快被抓住,要不也会被修理一顿。
付生玉送婚服又回去期间,为什么能一点事都没有?
顺着这个怀疑下来,很容易就会想到付生玉会不会是幕后策划者,可是策划者的怀疑对象还有个嫌疑更大的植物人李丹艳。
换个角度想,只能认为,付生玉本身的能力很强,甚至得强到一个打十个,不然都说不通。
路过村口那棵巨大的柳树,刘锦忍不住说:“听邹觉的意思,难道付生玉还真能一个打十个?”
武方和摇摇头,他也没见过付生玉跟人动手的样子,只是回想起来,确实付生玉一直都是他们被关的四个人里,最冷静的那个。
冷静过了头,就是有恃无恐。
另一边,先进了村子的邹觉跟付生玉先准备找地方住下来,有地方住才能安稳地开始一家一户询问。
一柳村很多民宿,都是为游客准备的,一年游客就来那么几次,肯定要大宰一笔。
可也因为太多人家都把自己的自建房改成了民宿用,两人一下子根本找不到邹米跟黄微居住过的民宿。
就在付生玉想要不要直接去问的时候,发现邹觉停下了脚步,直愣愣地看着路边一栋老旧双层小楼。
“怎么了?”付生玉看不出来那栋小楼有什么问题。
说是小楼,其实就是把瓦房盖高一点,屋内用木板隔了一层所谓的二楼出来出租当民宿。
邹觉握着伞柄的手发白,咬牙切齿:“那是我妹妹的笔!”
顺着邹觉的视线看过去,付生玉也看到了被屋内一个小孩子把玩的特质毛笔。
秘画师从出生开始就要剃下胎毛备用,将来长大了会用这个胎毛制成只有自己能用的毛笔。
至于笔杆,就看个人喜好,上面会根据自己的需要来雕刻不同的花纹,而且绘画目的不同,用的材质也不同。
比如说邹觉的就是一根钢制笔杆的毛笔,上面的花纹应该是麒麟混邹家特有的家族徽章。
而被小孩子把玩的那一支毛笔笔杆是玉质的,浅绿色,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上面雕刻着白鹤跟邹家家徽。
其他的东西还可以说是类似的,家徽骗不了人。
邹觉死死盯着那小孩儿,恨不得直接冲进去shā • rén:“他们该死!”
“冷静点,还没查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一家人,毕竟人死了,东西说不定全村人分啊。”付生玉冷静道。
这种事很正常,毕竟人突然就没了,没有法律观念的普通人肯定就把东西平分了。
邹觉一听,只好压下怒火,走进那家民宿,对柜台后的一对夫妻说:“要两间房,住五天。”
妻子抬头扫了他跟后进门的付生玉一眼,顿时眼睛里迸发出光彩:“好好,一间房两百八,给你们打个折,五百二怎么样?”
这价格跟宰肥羊没什么区别了,一线城市普通的酒店也就这个价,有时候还能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