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觉感觉自己心脏都要炸了,继续叨叨:“付生玉你听话,赶紧上来,那么高摔下去,人肯定——人呢?”
还想劝说付生玉的邹觉,忽然发现山崖上哪里还有那个少年的尸体?
“付生玉,你把那个小孩儿踢下去了吗?”邹觉问完,又觉得付生玉肯定不是这种人。
付生玉看着山体里卡着的东西,伸手取出来,随后几个跳跃,直接跳回了山上。
邹觉看得目瞪口呆:“我去,你身手够好的,飞檐走壁啊?”
“别叨叨了,看这个。”付生玉说完,举起一台单反。
看到付生玉手中的单反,邹觉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们尚未找到的证据之一,就是这台,黄微的单反。
按照日记的说法,黄微掉落山崖那天,曾拍摄过那些少年攻击他的画面,他本打算拿去报警的,可是最后连人带包掉下了山崖。
背包他们已经在那天寻找尸块时找到,单反却一直没人见过,包括已经找了很多遍的一柳村。
邹觉颤抖着手接过那台单反:“你、你怎么找到的?”
“我跳下去的时候那个男孩儿就不见了,只能就近落脚,然后看到了山体里露出来的带子。”付生玉指着单反上的挂带说。
那么近的距离,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那个消失的少年,倒像是故意引他们来找到这台单反的。
单反上全是泥水,机器估计不能用了,不知道芯片是否能修复。
邹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去吗?我想把这个交给警方修复,里面或许还有很多……米米和黄微的回忆。”
付生玉点点头:“回去吧,引我们来的人,目的也达到了,留下来也得不到更多线索。”
“好。”
两人开始下山往回走,大概是来的时候心情没这么差,走的速度快一些,现在下山了,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下午三点多,山上的天色愈加阴沉,眼看着就要天黑,付生玉不得不催促邹觉赶紧下山,就算难过也等回到了房间再继续难过。
他们下山的方向在武方和守着的小路周边,然而他们没看到在这边的武方和。
付生玉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武警官怎么不在?”
走这边下山就是想把单反交给武方和,让他当证据保存起来,可是现在人不在,他们又没法打电话联系,跟失联了似的。
邹觉走过来:“会不会是吃饭去了?现在正好是晚饭时间。”
“不会,”付生玉摇摇头,“他提前准备了馒头包子,昨天他就没去吃饭,以保证真的没人能溜掉。”
“那……有其他事情?”邹觉护着怀里的单反,紧张起来。
付生玉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去找一下人问问,肯定不会走很远的。”
两人就近问了户人家,对方态度不是很好,不过好歹告知了武方和去向,说是有人过来求救,把他喊走了。
问清楚位置,两人急忙赶过去。
出事位置是村口,刚看到村口的柳树,两人就听见了从村口传来的哭号声。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步伐过去,村口围了一圈人,而且刘锦他们回来了,检察官还押着那个杀了人的老板儿子,老板跟老板娘保持着拉扯检察官的动作。
除了在哭号的人,村口的其他人都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付生玉穿过人群,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巨大的柳树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个人。
一边是父亲,大家喊他老李叔;一边是儿子,才十五岁。
父子两用一根绳子跨过整棵树挂着,用彼此的体重,杀死了对方。
“怎么……”邹觉低喃了几个字,到底没把话说完,他错不开视线,抱着单反的手紧了紧。
在警察面前,再次出现了死者,而且这一次,是两个。
刘锦转头,观察着站在周围围观的人,一一扫过他们脸上的表情,震惊、肃穆、幸灾乐祸、悲哀,就像一副体现世间百态的画卷,沉默又讥讽。
许久,刘锦通知跟着来的隔壁镇派出所所长:“封锁村子,凶手一定还在,进出就两条路,我不信他能插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