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学徒哈哈笑起来:“老板你真逗,抱着尸体换衣服的时候都不怕,等我们一会儿就怕了。”
对此,付生玉无声笑笑,等着入殓师学徒给自己介绍另外两个人。
四人一块往停尸间走,入殓师学徒说:“老板,这是我师父,这是我师兄,对了,老板,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付生玉回道:“我叫付生玉,付钱的付,生活的生,玉石的玉,你们喊我付老板就行。”
“付老板,年轻有为啊。”年纪大一点的入殓师赞扬道。
“还好,继承家业而已,你们可以帮忙看看寿衣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今天就不带回去了,当时石先生有跟我说过可以直接送到殡仪馆来。”付生玉顺便让他们看看哪里还需要改的。
做寿衣一般得让家属满意,不过上身之后最好贴合入殓师做的妆面一块拍照片给家属们看,如果没意见就把照片当遗照。
年纪大一点的入殓师是师父,沉默青年是入殓师学徒的师兄,也是殡仪馆正式入殓师之一。
老入殓师在看到蒙圆圆身上寿衣时很是惊艳:“这衣服……好久没见过了,能问一下付老板师父是谁吗?”
“我跟我奶奶学的,我奶奶叫吴福春,老先生认识吗?我家的店名是锦衣裁缝铺。”付生玉将奶奶的名号搬出来。
对方一听,露出恍然的神色:“难怪,原来是吴女士,她的手艺确实是云城最好的,对了,你奶奶怎么样了?”
付生玉神色有些落寞:“我奶奶走了,她不爱闹腾,我直接送去墓园做的火化,所以没送殡仪馆来。”
老入殓师一听,长长叹了口气:“哎……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走的,只是没想到,你奶奶竟然……不过,你这手艺学了她七八成,她也算后继有人,可以安息了。”
之后几人不再说话,老入殓师认真地给蒙圆圆做着修复,看得付生玉啧啧称奇。
只见老入殓师先用各种粉底铺垫蒙圆圆脸的底色,等遮盖住尸体脸上那种死灰才开始正式开始上妆。
蒙圆圆死亡时没伤到脸,加上付生玉为了庄重,给她做了立领设计,现在入殓师只需要处理蒙圆圆的脸和手就好。
上过贴近肤色的粉底,蒙圆圆终于看起来像人,只是缺了点红润。
老入殓师慢慢修改着蒙圆圆的脸色,直到她看起来似乎依旧能呼吸,真实肤色展现出来后开始给她上妆面,考虑到她身上的婚纱,脸上的妆面注定要往结婚那样的走。
只是改了几次老入殓师都不太满意,直到六点多,才改了个端庄的妆面,让蒙圆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看着差不多了,老入殓师让徒弟去取相机来,继而问付生玉:“付老板,你觉得这妆怎么样?”
付生玉点点头:“很好,跟我的衣服很搭,看起来既像要去参加婚礼,也像在参加葬礼。”
正常的婚礼,新娘要做重一点的妆面,因为重的妆面才能压住新娘一整天的疲惫跟脸上的缺点;葬礼不一样,要黑白分明、浅淡又庄重。
给蒙圆圆做的妆面刚好在两者之间,贴合了黑白婚纱的主题。
徒弟拿来了照相机,整理好蒙圆圆的发型,刚站到凳子上,就放下相机,回头问老入殓师:“师父,发型没做呢,可是二师父已经下班回家了。”
老入殓师摆摆手:“没事,你先拍,等石先生那边确定了,我们还得贴合发型做一下修改,最后几天本来就是要做这些调整的。”
得了肯定的回答,徒弟重新调整角度给蒙圆圆拍照片。
在这期间,付生玉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鬼影,便问老入殓师:“对了伯伯,能说一下,这位小姐怎么去世的吗?我刚才给她穿衣服,好像没发现什么伤口啊。”
“我也不太清楚,没有外伤,听她家里人说,她好像发了急病,住院一个月后就去世了,根本没等到手术,可能是心梗之类的。”老入殓师不确定地说。
付生玉听了这个回答,微微皱起眉头:“医院那边应该会给出死因吧?那她家人怎么也知道得不清不楚的?”
这时入殓师学徒凑过来:“付老板,师父,你们别说我多嘴啊,其实那天我给她清洗身体,发现她内脏怪软的,不太像是死人的手感啊。”
“你胡说什么呢!”老入殓师抬手就给了徒弟一个弹脑壳,“小心点说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你就给我回家吃自己去!”
入殓师学徒委屈地缩到一边不敢说话了,嘟囔着说自己没说谎,明明就不对云云。
付生玉想了想,自己过去摸摸蒙圆圆的肚子,可惜的是尸体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根本摸不出来。
老入殓师跟着走过来,说:“付老板,你别听我这小徒弟瞎说,他就是嘴上没把门的,这人死了,身体总会出现各种情况,内脏软化,可能是因为死亡时间久了,胃酸溶解,他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摸错了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