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让付生玉听糊涂了,她看向孔大:“孔先生,这什么意思啊?”
孔大无奈地说:“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跟你奶奶下单寿衣呢,只能挑初九、十九跟二十九这三天去下单,而奶奶也只会在这三天里接寿衣的单子,重要的是时间,跟你从哪个门进来没关系。”
瞬间付生玉就想起来了寿衣账本上的大部分单子的时间,记录的时间全是农历,而且大部分确实只在极九之数。
“可是,其中有些单子依旧不是初九、十九、二十九这三天接的啊,我看到有那几个例外,以为跟时间没关系,所以才……”付生玉并没有看完账本,她只来得及看了前面一部分。
廖丽桦对付生玉轻笑一声:“你奶奶是人是鬼的生意都敢做,有些单子,出点意外不正好吗?就像蒙圆圆一样。”
闻言,付生玉缓缓低头看向蒙圆圆,对方死不瞑目,她写错的单子,或许,反而给了她复仇的能力。
付生玉想着还等在警察局的刘锦,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后悔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凶手找出来。
“孔师傅,廖师傅,你们帮帮忙,蒙圆圆的母亲,在昨天也去世了,蒙圆圆一定不是自然死亡,她不能就这么被火化。”付生玉真挚地看着他们。
廖丽桦抬眼跟孔大对视许久,互相叹了口气。
“就一次,你该做什么做什么,然后,等葬礼开始就行了。”廖丽桦说完,带着自己徒弟转身出了三号停尸间。
看她离开,付生玉忙问孔大:“孔师傅,廖师傅她……”
孔大摆摆手:“你跟你朋友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谢谢!”付生玉给他鞠了一躬,带上邹觉准备去找到蒙圆圆的礼堂帮忙。
殡仪馆里一共有九个礼厅,每个礼厅可以办一次葬礼,差不多一天可以安排九个死者。
挂着蒙圆圆照片的礼厅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帮忙收拾,礼厅很大,放得下灵台、棺木、一排排的挽联跟无数鲜花。
付生玉在礼厅外停下脚步,还特地看了看门口的挂牌,继而拉住邹觉:“等等,不对,今天是蒙圆圆的葬礼,蒙圆圆母亲去世不过是昨天的事,今天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
早上出发前刘锦说过他们只联系了石白一家作为家属去问话,至于蒙圆圆这边的亲戚,考虑到要办葬礼,刘锦并没让人通知过去。
按照原本的安排,蒙圆圆家的亲戚应该过来参加葬礼并且帮忙才对。
邹觉想了想也觉得不对,他说:“是不对,当时我妹妹葬礼,家里人但凡在国内的都过来了,而且我们怕出意外,天不亮就过来布置,长明灯、香烛纸钱,都是我们置办的,没道理一个人都没有啊……”
“我给刘队长打个电话,不太对劲。”付生玉急忙掏出手机翻出刘锦的电话号码直接打过去,顾不得那边是不是在审讯石白了。
大概刘锦真的在忙,过了一会儿他才接起电话:“付小姐,怎么了?”
“刘队长,有点不对,这边蒙圆圆的葬礼礼厅,一个家属都没来。”付生玉简单说了下情况。
刘锦皱起眉头,急忙走到监控室,手机打开免提,同时找人帮忙录音,自己则翻开笔记本:“你慢慢说,我这边记录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付生玉听见了他的动静,便说:“我跟邹觉到了之后按照计划把蒙圆圆母亲的消息传给了入殓师们,然后我们准备到礼厅帮忙,结果根本没看见蒙圆圆的家属,里面只有两个穿着殡仪馆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在搬挽联。”
这个情况谁都没想到,原本打算从蒙圆圆家属方面刺激凶手的,结果现在竟然没一个人在,那消息说给外人听就毫无意义了。
刘锦思忖了一下,说:“稍等,我让人查一下蒙圆圆的家属们怎么回事。”
电话没有挂断,刘锦立马让人查之前摸清楚了的蒙圆圆家庭信息,之前查出来他们一家人加上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最后能参加葬礼的人应该有二十来个。
就是人数不少,刘锦才想着先从家庭关系简单的石白一家询问起,顺便可以让这些亲戚去试一下石白的底。
人一多嘴就杂,有时候不远不近的亲戚说话最难听,石白作为一个只走到了半路的女婿,肯定不会从亲戚那边听到什么好话。
只要让石白受刺激,看他反应就能知道他有没有问题。
纵然手段不是很光彩,可确定了凶手后找证据比先找证据后查凶手要简单太多。
谁承想,现在所有的亲戚都不在葬礼上,仿佛那些查出来的亲戚一夜之间跟都蒙圆圆一家断交了。
不仅刘锦,在殡仪馆里的付生玉跟邹觉等消息也等得心焦。
过了大概半小时,才有人过来说,葬礼时间被安排在了下午三点,所以亲戚们都没出发。
手机开着免提,付生玉听见了警员的声音,震惊道:“下午三点?可是殡仪馆的火葬顺序是上午十点啊,下午三点还来送个屁啊?送骨灰盒吗?”
连续出的意外让付生玉这么冷静的人都忍不住了,恨不得把安排这事的石白切成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