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
他看了眼姬于烬,嗯,手上的伤应该伤到脑子了。
李钰微微一笑,一张娃娃脸上尽是淡然,连问都不想问了,径直转身离开,“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您继续忙。”
他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冲上去冲着他的耳朵喊,“别人大美人图什么啊!图你是太监吗?!还爱惨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词语啊!有病吧!”
但是他不敢,他怕西厂会多一个英俊潇洒的番役,那将是万千少女多大的一个损失啊。
出来之后他还特意交代了一下底下的小太监,“你们督主今儿伤了脑子,有事没事别随便去打扰他,还有他说什么话也不要太在意。”
小太监们:“……”
姬于烬看着他的背影也“啧”了一声,实话往往是伤人的。
夜里,姬于烬回去后看到了楚风清一双清粼粼的眼紧紧盯着他,满眼的话,满眼的情话,他看明白了。
楚风清刚洗完澡,一进屋就瞧见了姬于烬,顿时愣了下,他怎么回来得无声无息的。
而后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将里衣遮盖住,他的衣裳还没赶制完,之前的那身还没晾干,于是他又悄悄地去姬于烬的衣柜中拿了一身里衣,反正已经穿过一次了也就不在乎这第二次了,第一次还是他硬让他穿的。
只是一旦被姬于烬发现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揶揄,而且偷穿人里衣这件事……似乎有那么些难以启齿,所以他现在就希望姬于烬发现不了。
他这人越是心虚,表现得就越是强硬,一双眼不一动不动地盯着姬于烬,用来显示他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姬于烬对着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眼抿了下唇,头疼啊。
他瞥了眼楚风清还在滴水的墨发,墨发将他的里衣染湿了些,雪白的脖颈上系着一根红色丝带隐隐透出些,他偏过头去,一双狐狸眼眼尾微微上勾着,他轻咳了声:“那个……我去睡客房。”
楚风清一愣,还有这么好的事?!
姬于烬见他不说话,“啧”了一声,“没什么好结果的,你尽早放弃吧。”
楚风清:“……”没什么好结果?放弃?
楚风清皱了皱眉,他好像有点听不懂,不过只一瞬,他又明白过来了,难不成姬于烬发现了什么?
他的确是借着嫁给他的这个机会帮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掰倒他父亲的人不会放过他,他在京城没什么人可以用,无奈之下,才有了这个替嫁之举。
他还想借着姬于烬夫人这个身份打探一些消息,的确是有利用姬于烬的嫌疑,他本打算说等救出父亲之后,他就计划一场假死,一家人彻底摆脱京城,只是暂时借姬府容身而已。
姬于烬的名声很差,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
楚风清抬眸看向他,这人好像与传闻中有一定出入,不至于那般骇人。
父亲他定然是要救的,楚风清垂了眸子轻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放弃的。”
清冷的声音让姬于烬皱了鼻子,“……你这人怎么这么倔。”
“那随你吧,到时候别哭鼻子就好。”说着姬于烬踏出门外,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那眼角微微扬起些,泛着碎碎的光芒。
楚风清望着他的背影,一双眉头紧紧皱起,看来父亲这件事的确麻烦,连姬于烬都觉得棘手了。还有姬于烬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不知道会不会转过头来对付他,毕竟是人都不会想被利用的。
他按了自己的太阳穴,以前他只沉浸于医书中,原以为此生也就平淡度过,却从未想过竟还有此一天。
姬于烬从卧房中出来看见两侍卫在那跳脚,一边跳脚一边说道:“这天气真的太冷了,外头没有碳炉,都觉得活不下去了。”
碳炉?
姬于烬摸了下下巴,他这人身体健康不怎么怕冷,二月天他一件单衣都能过,所以屋子中从未用过取暖的物件。但是那小病秧子好像忒怕冷了些,包着狐裘披风一双手都还能冻得像冰一样。
他沉思了片刻,径直往外院走去,他还挺喜欢东院的,要是把那病秧子冻死了,收拾起来也麻烦。
莫管家看见姬于烬亲自来寻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小跑到他身边,“主子,有何吩咐?”
姬于烬:“有什么取暖的物件吗?你们冬日取暖都用什么?”
莫管家一愣,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很恭敬地回道:“屋内的话大多是碳炉,还有比较御寒的被褥,屋外的话常见的有手炉、汤婆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