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药?怎么会没药呢?”姬于烬被他的眼泪吓到话都说不清了,他何时见过楚风清这副模样。
哪还顾得了生气,满心只剩下着急了。
楚风清用手握着拳,用手背捂着唇,牙咬着手背,借此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或许是因为太难受了,他没顾着自己用了多少力,不一会就咬破一个口子见了血。
屋子中破碎的呼吸声顿消,当姬于烬见着这幕时双眼瞬间就红了,他单膝跪在地上托着楚风清,指尖碰到光滑的肌肤也没有半分旖念了,他轻声道:“别咬。”
楚风清没有听他的,他这会就想让呼吸平稳下来,这虽然是最笨的法子,但是好歹能减缓呼吸的频率。
“听话,松开。”姬于烬将自己的手指穿了过去,硬生生撬开他的牙,而后学这他的样子捂上他的唇。
楚风清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姬于烬满眼的心疼,他拉下挂着的衣裳,手一撑将楚风清整个都包了起来,嘴里安慰道:“楚风清……没事的。”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和楚风清说还是在和自己说,衣服包好后,朝外喊了声:“老莫,叫太医!”
守在屋外的老莫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声响,但是怕夫人在沐浴,他也不敢冒然闯进去,听到姬于烬的声音是他还愣了一下,主子醒了?
但是怎么是主子在叫太医?
他虽疑惑,但是丝毫不敢担待,“是!”
说完后就迈着并有些僵硬的腿朝太医的帐篷跑去,步伐虽不大,但好在快。
楚风清的呼吸被缄默在大掌中,屋子中剧烈的呼吸声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膜,变得闷闷的,呼吸虽越来越用力,但是频率却慢了许多。
楚风清手下意识攥紧姬于烬的一个衣角,他能清楚得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呼吸被禁锢住。
姬于烬见他的呼吸稍缓了些,便想把他包床上去。
刚把人抱起,却忘记了自己背后的伤,剧痛席卷全身,他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他额角的青筋猛得跳了几下,“艹……”
楚风清推了推他的手,却没能推开,又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摇摇头。
姬于烬察觉到他的意图,说道:“乖,别动,我背后有伤,要是伤口崩了你可得负责。”
楚风清的呼吸越来越艰难,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的,原本通红的脸开始泛白,整张脸像张白纸一样,姬于烬用被褥将他包得严严实实,又将他攘在怀里,一下一下帮他顺着气,艰难地勾了下唇,“小病秧子你可别吓我,我不经吓的。”
小病秧子四个字一出他愣了一下,“呸”了一声,怕自己给喊坏了。
太医到的时候,本以为是来看姬于烬的,可再一看姬于烬生龙活虎的,还没等他感叹一声,就又看到了身边面如金纸的楚风清,微微一愣,这两夫妻是怎么回事?
姬于烬没时间等他发表感言,直接用眼神让他闭了嘴,“快瞧瞧他。”
这症状太明显了,他甚至不需要瞧,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把了脉。
结果不出所料,太医皱眉道:“喘疾?”
“喘疾一般都会在身边备药,吃了药就好了。”
姬于烬:“没有药。”
太医一顿,“没药?怎会没药呢?!”
“这可就麻烦了,这是致命的急症啊,可等不得老朽制药啊。”
听到“致命”两字,姬于烬手下一紧,“有没有现成的药?”
太医:“一般是没有的,此病金贵,用的药其中有几位金贵,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富贵人家都有自己的方子,所以没有成药,都是现配的。”
他说着突然拍了下脑门,“快去寻张太医,张太医也患有轻症,身上定是备了药的。”
老莫听着转身就要跑去寻太医,可还没等他迈步,姬于烬喊住了他,“老莫,让青鸟去。”
青鸟?他不是去干公事了吗?
老莫转身看去,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青衣男子。
青鸟拱了下手,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青鸟的脚程比老莫快了不少,眨眼的功夫就取了药来。
“吃两颗。”
姬于烬接过药点了点头,从瓷瓶中倒出两颗药,叫了楚风清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姬于烬皱了下眉,小心地按着他的唇让他张开口,手指抵着舌将药送了进去,药一遇水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