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于烬:“怎么了?”
楚风清抿了下唇,最后憋出两个字:“无事。”
姬于烬:“??”
……
姬于烬帮着楚风清整理药草,大把的药草在阳光的作用下散发出阵阵药香。
“这是什么草?”
楚风清看了一眼,顺口道:“荩草,叶似竹而细薄,性平,味苦,入肺经,具有驱寒定喘之功效。”
“那这种呢?”
楚风清:“辛夷,花蕊倒圆锥状,味辛凉稍苦,具有祛风、通窍,治头痛等功效。”
姬于烬:“你每一种草药都能记得如此的详细吗?”
楚风清:“大多数。”
“哦。”姬于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手上又出现一株没见过的药草,刚想张口问。
楚风清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姬于烬,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姬于烬放下药草,搓了搓手指上沾染的灰尘,他在脑中遣词造句了下,才道:“我可能要南下一趟,这一趟去得会久些。”
楚风清微微皱了下眉,“是去赈灾吗?”
南方水患、旱灾他也有所耳闻,前几日京城也涌进一批难民,听说北城那边还因为难民爆发了小规模的dòng • luàn,连同着他出门时身边的侍卫都多了一两个。
姬于烬笑了下,“还是瞒不过你,这趟说不准要多长时间,不过料想应该快不了。”
楚风清:“什么时候去?”
姬于烬:“皇上前日已经下旨了,现在在筹备粮草与物资,这几日就会动身了吧。”
楚风清:“好。”
姬于烬:“就这样?”
楚风清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明晃晃地写着:“不然呢?”
姬于烬走到他面前,从背后拥着他脸贴在他脖颈处,“你怎么这样,别人再表面功夫也会说个好话听听,你呢,连句体己话都没有。”
“楚风清,我伤心了。”
面对爱人的控诉,楚风清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眉头轻轻隆起,“一切平安,马到功成。”
姬于烬轻笑了一声,他将楚风清转过来,在他唇上轻啄了下,“果然是我家不善言辞的楚大夫。”
“正想把你装我口袋里,提溜着就走。”
楚风清瞳孔微微缩了下,脸上泛起一层薄粉,尽管两人已经表明心意许久,但是过于亲密的接触还是会让他有些难为情。
自从南下的事情定下后,姬于烬变得忙碌起来,白天基本见不着他人影,每每到了深夜才会回来,风尘仆仆,有时楚风清会等他有时熬不住便去睡了,两人几日都没能说几句话。
直到离京前两日,姬于烬突然空闲了下来,整日待在府中,不是缠着楚风清就是在缠着楚风清的路上。
但是楚风清却把一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不是看医书就是在写着什么,有时候姬于烬就在他身边,他也鲜少给他眼神。
姬于烬皱了下眉,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眼睛落在前头埋首苦读的楚风清身上,心里是有些怨怼的,再过两天他就要离京了,他前头忙死忙活就是为了这两天能放下一切和楚风清待在一块,毕竟他这次没几个月是回不来的,意味着两人要好几个月没法相见了。
一想到这个,还没出这个京城门,不,应该说还没出这个府都已经想要回来了。
只是不料,就这么短短两天,楚风清都还比他还忙些,宠幸那些医书的时间可比宠幸他的时间长多了。
姬于烬眸子又移向那堆书,眼睛眯了眯,心里开始打起坏主意,要不“失手”把这些书给烧了?
不行,怕不是书没事,他先有事了。
姬于烬将苦涩的茶水往肚子里灌,啧,头疼。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要去打扰楚风清,他这般认真,应该是真的有事。他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楚风清,眼中浮现一丝得意与自豪,他家这位是位大夫,还是位卓绝的大夫,手底下救活了多少人。
若不是被身子禁锢了,楚风清定是能名留青史的。
从白日当头到夕阳夕下,楚风清似乎真的很满,别说起来走动一下,甚至连水都没喝几口,只有姬于烬实在看不过去时,拉着他起来溜达了一下,片刻后又坐了回去。
最后等天色终于暗下来后,楚风清终于落了笔,还没来得急喘一口气就察觉到背后快化为实质的眼神,刺人得很。
楚风清转身看向背后那人,“你怎么还在这?”
他还以为他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