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宫宴就如此不给皇后面子,皇后能忍,皇后的娘家却忍不了。他们不敢对赵奕郁发火,便只能将所有的火气迁移到楚风清身上。
镇国将军端了杯酒起身,“皇上,臣还从未见过这位娘娘,敢问是谁家的姑娘?”
赵奕郁皱了下眉,旁边的大太监解释了下,也算是将楚妃这个身份公之于众了。
“那岂不是姬于烬那老阉贼的夫人?”
镇国将军手握兵权很有底气,加上与赵奕郁这层关系,说话时难免有时候不太顾及规矩。
偌大的宫殿瞬间沉寂下来,楚风清只觉得朝他望来的视线都要实质化了。
赵奕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连皇后捏着手帕的手都重了重,旁边的大太监更是一脑门子的冷汗,唯有楚风清还是一脸淡然,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
就在这时,镇国大将军突然哈哈笑了两声,“皇上恕罪,臣就是个大老粗,直肠子,说话不好听,还请您见谅。”
他说着拿了壶酒往杯盏中倒,觉得那壶嘴流速太慢,干脆将盖子一扔,整壶拿了起来,朝楚风清一扬手,“娘娘也莫要怪我这粗人,听闻娘娘酒量极好,臣在这敬娘娘一杯,以表歉意。”
楚风清慢悠悠地抬眸看向那镇国将军,却没有拿起酒桌上的那杯酒,喝酒?他现在这幅身子但凡喝一口,等会就得传太医了,救不救得活还得另说。
大殿再次落针可闻,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镇国将军、楚风清和赵奕郁三人中来回。
镇国将军见他这般,手上的酒壶重重落在桌上,冷笑道:“看来娘娘时不屑于老臣的敬意了。”
他说着走到大殿前头,一拱手跪下道:“皇上,老臣这几十年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与我那些弟兄们守在边疆,为的是朝中太平、百姓安康,自问从不曾有愧于百姓,有愧于皇上,可如今却是连个下堂妇都如此轻视臣,臣深感寒心啊!”
他这话一出,又走出了几位大臣,所说的话大差无二,无非是想给楚风清盖个罪名才是。
赵奕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心口上,手中没有实权的官员这会已经垂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赵奕郁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那杯酒,突然又笑了,“爱卿说得哪里话,楚妃只是口不能言,耳朵也不是很听得见,怕是误解了爱卿的意思。”
赵奕郁想保他,但是又不能真的和这些大臣杠上,他记得楚风清酒量是不错的,有一回在宫宴上,他还帮姬于烬挡酒,想到这里,他眸子又黑了些,到他这却是一滴酒都不愿碰了。
他笑着转向楚风清,“楚妃,是不是?”
这会他手上多了一个物件,楚风清看到他手中的香囊,轻叹了口气,看着那杯酒,有种怎么躲都躲不掉的感觉。
楚风清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伸手拿起酒抬头一饮而尽。
镇国将军眉目微沉,没想到这事被这么化小了,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赵奕郁笑眯眯地先开了口:“爱卿,这会应当满意了吧?”
这话说得轻巧,可身边人知道皇上动怒了,皇后也朝他摇了摇头,他这才作罢,回到座位上。
原以为这下宫宴该消停了吧,然而还没等众人尽心,堂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人们只见那身着华丽宫服的美人唇间溢出大片的血色,血将桌前那杯酒都染了色,浅色的衣裙上也落了星星点点,如红梅一般,慢慢绽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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