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的背包有一定防水功能,再者他们在雨里也没跑几分钟,外面湿了,里面只是有些潮衣,连成型的水渍都没有。
顾添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件件摆在餐桌上,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剃须刀,一个保温杯,一串钥匙。
几把一次性牙刷,是老谢给他用过那种,还有一大包药……
顾添捋了一把湿透没有造型的头发,这么多药是多久的份量?
老谢的包里东西不多,却好像随时都可以背着离开,就像他轻飘飘的行李箱……
他是不是任何时候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他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驻足,在他离去的时候可以轻易抹去停留过的所有痕迹。
一次性牙刷可能用一两次就扔掉,不使用正常的毛巾,衣服只有几件,不能扔的东西全部随身揣着。
所以谢悯才会说有他没他一个样,当他不存在?
这个认知让顾添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雄性动物对于自己领地内资源的天然占有感。
这是我的,就算是我不在意的,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说没就没……
顾添把背包扔进洗衣机,摸出手机甩了甩水,打开软件稀里哗啦下了几个单。
“阿嚏”
……
顾添连打几个喷嚏,扔了手机,走进浴室脱掉了湿透的衣服。
顾添洗澡吹干头发,裹着一条浴巾去敲次卧门。
门打开,谢悯穿戴整齐,除了头发有点湿,衣服已经换上了干净的。
顾添自然地薅了一把谢悯的头发:“怎么这么湿?我房间里有吹风筒,你拿过来吹干,把衣服给我我一起扔洗衣机。”
“不用了,头发一会就能干,衣服我手洗就好。”
“你嫌拿吹风筒麻烦,我就再给你买个……”
顾添干脆抬脚走进了卫生间,水池里谢悯的衣服已经泡上了水,他捞出来拧干,提着转身谢悯还站在原地。
“你是不是要我立刻下单,让商场送个电吹风过来?”
“不不不……”谢悯硬着头皮走出房间,主卧的门开着,他咬咬牙走了进去。
顾添的主卧很大,有一股很好闻很高级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也不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谢悯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深吸了两口扫了一眼他的房间。
不仅有超大的衣帽间和浴室,还连着一个小型书房,小小的空间里卡着一个书桌,书桌上放着电脑,台灯。
三面墙壁从书桌上方大概三十厘米的高度起始到天花板都是放满了书的书架,紧凑又不失温暖。
谢悯视力极好,站着这么远,也把书架上的书名看清了大概,天文地理,漫画小说,法医刑侦,专业的非专业的,五花八门。
他强制自己收起对那一架子书的垂涎,扭过头走进了卫生间,对于房间里的其他陈设一概没看清。
一踏进卫生间,谢悯条件反射往后缩回了一条腿。
卫生间从天花板,墙壁到地板,再到盥洗台全部采用法国玫瑰系列的天然石材,雪白的底上晕染开的丝丝柔红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超过一米五的洗手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高的矮的,扁的方的……
谢悯站在门口像一个被抓包的偷窥狂,眼睛和脚身体的每一处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隐藏。
这明显是新婚重装过的新房浴室,他虽然不知道那些瓶子罐子的名称,也不知道挤在中间横七竖八放着的那些金属的棒子,粉色的圆球具体的用途,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女孩用的……
这是人家夫妻的房间,藏着夫妻的生活,夫妻的隐私和不足以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你站门口干嘛?”顾添走进房间就看见谢悯傻呆呆站在门口。
谢悯的脸蹭的红了……
顾添走过来抬手试了下额头:“没发烧啊,你怎么脸这么红,喏,电吹风就在下面看见了吗,你用完扔回去就行。”
谢悯如获大赦,低着头冲进浴室抓起吹风筒,三步并作两步逃似的出了房间。
顾添大刺刺半躺在床上玩手机,曲起一条腿把裹着的浴巾撑成了帐篷……
谢悯头发虽然多,但是刚才已经半干,效果良好的吹风筒不过五分钟吹完,头发并没有因为干燥而失去光泽。
相反摸上去还有点顺滑,他整理好拖线举着吹风筒出门刚拐弯,大开的主卧门,不拘小节的顾添「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谢悯顿时头痛了,他扶着额头遮住眼睛,走进卫生间放下吹风筒就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顾添一点没注意到自己姿势的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