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嘭!”
顾添一转头,扯得耳机线一动连带着谢悯的头也扯了过来。
这一次,他的嘴结结实实贴在了谢悯耳旁,触感提醒他和刚才一样……
谢悯红着脸手忙脚乱扯掉了耳机。
“听到了吗?”他不自觉的反复擦拭脸庞,就好像要把顾添刚才无意的触碰狠狠剥离。
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顾添的不爽居然小声嘟囔了出来,谢悯下意识说了抱歉,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顾添心里很不爽,但是他不能发作,工作时间,再说搞得好像他被占便宜一样。
“有玻璃瓶来回滚动的声音,时近时远,然后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结合陈平的工作性质,我感觉这可能是在船上。”
最近几天因为台风影响,各个港口的船只全部回港停泊,出于安全考虑船上不会留人,船员渔民固定好船只后就会离开。
如果陈平把高鹏鹏带去某个港口藏匿,倒是真的不容易被发现。
别说望北岛,就是逸林市大小港口,临时的正规的都不下十个,放眼整个岛更多,他们上哪去确定高鹏鹏被藏在了哪条船?
“你再给我听听。技术尝试把背景音加强。”顾添拿过耳机再次塞进了耳朵。
音量提高,刺痛人心的巴掌声下,瓶子咕噜滚动的声音也加强,甚至依稀听到了风声。
“风声!风声!卓一鸣找人调取气象数据,整个望北岛从今天下午开始的海域风力,刮得什么风,几级。速度。”
在市局忙活的叶锐打来了电话,陈平关系特别好的除了云升物流的同事以外,其他都是早年跑船认识的搭档或者船员,或者港口工作人员。
有三个船员是望北岛的人,根据查到的户籍地,工作单位,刚才派当地派出所民警上门查找,有两个人周日离家后没有返回过。
其中一个的家人很肯定的说,接了老陈的电话后走的。
两个人都在逸林的港口工作,户籍地一个是望北市,一个是瞭阳市。
气象信息回传,从下午开始,望北岛的海面没有不刮风的,但是风力大小不同。
逸林海面风力最小,最大的是瞭阳市,不仅风大还伴有持续的雷雨。
“瞭阳!人在瞭阳,查瞭阳的港口。”顾添和谢悯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顾添喊完转头问谢悯:“为什么?你怎么想的?”
谢悯语迟……你不也是这样认为的么?难道我说直觉?那肯定不成……
“逸林的风力不影响大型船只出海,风力减弱,很多船主会回港口查看船只有没有损毁,顺便做一些准备工作,明天风停了好尽早出海,港口势必会人多起来,不适合陈平安心藏匿。瞭阳的这个风力加上持续的大雨,应该不会有谁冒雨去港口,所以他们还能在那安心再待至少半天!这是我们最后的时间,如果风小了,人多了,他们肯定转移!”
“瞭阳……瞭阳……”秦云婷喃喃自语,对于这个她不熟悉却总觉得应该有印象的城市名反复念叨。
“鹏鹏去过瞭阳。陈平是望北岛的人,他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我们还没搬来逸林,有年暑假他跟着陈平来望北岛玩过。回去后他跟我说陈叔叔带他每天去钓鱼,游泳,水好蓝,好多小鱼,好好吃……”
“高鹏鹏今年十五岁,七八岁就是七八年前,查瞭阳最近几年新形成的中大型港口。”顾添话音未落,座机电话再次响起。
谢悯一把摁住听筒阻止了秦云婷的手。
“记住,不要暴露你知道绑匪身份。第二,编谎话说你知道他们要的东西。第三,必须要求和高鹏鹏对话。”
“喂……喂……我问过我老公了,他说他说有东西放在保险柜,但是你们要先让我和我儿子说几句话。”
“你问过你老公了?”对方语气玩味。
“对,我老公被抢救过来了,没死!”秦云婷慌乱的编着瞎话。
对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想和你儿子对话不是不可以,东西是什么你得先告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呢?”
“好……好……”秦云婷手发抖打开手机,调出她和高升平的聊天记录。
“8月,8月14日,3……后面是一个数字。”秦云婷咬住了话头,差点顺着念了出去。
“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