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色卫衣的年轻男孩躺在田野边,干涸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件衣服,他睁大双眼望着前方。
失去光辉的眼睛里甚至还能看到他死前的绝望,迷茫,不甘,愤怒。
发现死者的地方叫历阳镇,旁边就是几十亩辣椒地。
该地和平阳镇相邻,死者遇害时间在齐耀之后23小时,刀口相似。
因为死者是被捅死和割破血管方式不同,所以刀接触身体方式有所区别,现有痕迹推测相似,但是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同一把刀。
该名死者和齐耀还有一个相同之处,手机钱包都被拿走了,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材料,所以到现在田禾区刑侦大队还没能确定尸源。
“啧啧,这地够乱啊,当地公安局上下都忙疯了吧。”一个区冬天一晚上发什么这么多刑事案件,真不知道平时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田禾区听名字就知道了,郊区,城乡结合,人口复杂,每个城市边缘地带都有这种特点,不过拼的就是哪的警力充足,天天扫荡……”谢悯举着死者的照片,眼睛盯着他胸口的伤口,眯了又眯。
其实苗宇还说漏了一个共同点:一刀毙命,下手快准狠,完全是奔着置之死地去的。
?
坐在审讯室里,瞧见走进来的顾添和谢悯,翻了个大白眼。
“警官,你们不是今天又要玩什么情趣PLAY,拿我来寻开心吧?我可从良了哦——”
顾添懒理她的阴阳怪气,扔出齐耀的照片问她认不认识。
眼珠子刚一转,顾添立刻呵斥:“想好再说!”
“认识。”
“怎么认识的。”
“涛哥的朋友吧,经常来场子里接其他姐妹出去吃饭。”
“你去过没有?”
“没有,涛哥觉得我太聪明,怕我飞单,所以这种客人轮不上我,据说一次都是上万,我没坐过他的车就是在B门口见过。”
“涛哥去哪了,我们今天去没找着呢。”
“不知道,上个月请了几天病假,然后就没来了。有说回老家的,有说跟人打架被抓了的,还有说得罪人被做了的。谁知道啊,他们这些人没几个老实的,他们的事情我不打听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顾添和谢悯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问最近一次见到齐耀是什么时候。
“上周吧?应该是上周,那天我有点不舒服,请了假,妈妈给我电话说客人多,有老客来非叫我去。我大概是9点过到的,他开着车在门口还和我打招呼来着。”
“知道接的谁,去哪了吗?”顾添问,“这个不知道。”
顾添一声嗯?撇了撇嘴:“反正左右就那么几个人,我可以回去帮你们打听,但是麻烦以后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来家里抓我好不好?房东还以为我违法乱纪回头不租房子给我了……”
“这是你能谈条件的地方吗?”
“有什么不能,我是守法公民,我电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下次打个电话叫我来,我就来了,何必那么麻烦……”
“行了行了,赶紧说。”顾添甩了甩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