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明母亲看见儿子完好无损坐在面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角:“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爸妈,我没事……”
“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别跟周昂一块玩,人家父母做生意挣大钱的,你能比吗?人家考不上好大学可以回去继承家业,你呢?你能继承屁!”
“我没有跟周昂一起玩,是吴天叫我去的……”孙明明小声辩解。
“你还有脸提吴天!你妈怎么跟你说的,吴天家卖水果的,农村出来的,除了成绩好什么都没有,你跟着他学什么?学卖水果吗?你这次是运气好,下一次躺在楼下的就是你!”
孙明明父亲手指不断戳击儿子的太阳穴,孙明明的脑袋随着戳弄,往旁边不住点点点。
“楼下?吴天怎么在楼下?”孙明明一副困急了的样子,对发生的一切毫无知晓。
“你吸了多少?”孙明明父亲气急败坏的问。
“吸?吸啥?爸爸,我好困,我想回家睡觉……”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儿子,孙明明母亲眼泪又掉了下来,哭着求儿子好好想想,现在出了人命,你说不清楚可是有shā • rén嫌疑的,无奈孙明明完全不在状态,听到人命愣了一下旋即又是昏昏欲睡。
“你跟他说那么多做啥!”孙父狠狠瞪了一眼孙母。
孙明明的父母离开后,顾添走进等待室,看到刘晓和李振的父母坐在一起,面色严峻低声交谈。
“你们从事什么工作?”谢悯出声询问。
刘晓的父亲在市政府工作,母亲在国税局工作,李振父母都供职于逸林一家知名国企,任职中高层管理,在刚才的时间里,他们应该就目前的状况已经做了沟通,这会反倒是谁都没着急提出来见孩子。
“他们是否xī • dú,你们会验吧?”刘晓母亲小声询问。
顾添嗯了一声,现场就做了试纸快速测试,刚才苗宇采集了五个人的尿样,血样,头发做更进一步的化验。
四位家长松了一口气,谢悯笑了:“你们不会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查,就凭现场情况定罪吧?”
“不是不是,我们也想知道这不省心的孩子究竟染上这东西到什么程度了。好戒吗?能断根吗?会不会影响高考,档案上会记录吗?听说现在重点大学录取都会调档案查犯罪记录,要是记上了,那一辈子就毁了啊。”李振母亲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谢悯好言安抚:“你们别急,等到化验结果出来,我们会和你们沟通,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这几个孩子平日都是品学兼优,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我们会尽量给予他们悔过重新再来的机会,现在需要你们家长配合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尽量帮我们还原昨晚上的情况。”
谢悯说完示意顾添领着家长去和孩子见面,出门后,顾添走在最后附在谢悯耳朵边,小声说:“谢队,没想到你也向权势低头啊,刚才半晌没瞧你说话呢。”
在冷风中吹了一整夜的脸早已经冻得麻木,回来办公室里站了这么久也没能缓解,这会热气犹如强力胶水,覆上脸颊就撕不下去。
谢悯摸了摸耳垂的软肉,嗤笑一声,对顾添的调侃置若罔闻。
刘晓看到走进门的父母,面色一僵:“我错了……”
“别跟我说错不错,我来就是告诉你。你们的事情,学校也知道了。有没有违法乱纪,警察会有判断,你要没有犯法,不会冤枉你,你要犯了法也不会放过你。你好好配合调查,我和妈妈都在,等一切有了结果再说。”
刘晓父亲说完,拉着还想说再说两句的妻子离开了羁押室。
李振的父母走进审讯室,父亲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母亲抢了先。
“儿子,你有shā • rén吗?”
李振张大嘴,神情错愕:“妈,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怎么看你有用?我就没看出来,我生出来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居然敢沾毒。好好回答老娘的问题,那两个同学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李振回答的声音越来越高,对于母亲的质疑他非常气愤。
“没有就行,杀了人可得以命偿命,其他的你赶紧交代了,早点进拘留所,早点判刑,早点出来。爹妈等你……”
“你这也说得……”李振父亲忍不住开口,刚说一半即被打断。
“我是叫他坦白从宽。行了,就这样吧,我再多看你一眼,我得少活五六年!”
刘晓和李振父母的会见,前后不到十分钟结束,四位家长在儿子面前,几乎没有情绪外漏,只是告知他们,事情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痛痛快快说完,该干嘛干嘛去。
家长会见结束,四个审讯室里的询问再次开始,而出事那套房子,警方已经查清楚,在周昂的哥哥周斌名下。
陆斯他们查了附近的监控,看到了六个孩子放学后,没背书包,结伴而行,一路走到了三中附近的这套住所,路上吴天和王瀚走进路边的小超市。
两个人进入小超市逗留了不到十分钟,再次出来时,王瀚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吴天手里提着两大支矿泉水,和在现场查获的矿泉水瓶品牌容量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