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添不急不恼手上依旧没有放弃捣乱:“你干嘛不继续装睡。我的问题有那么难以回答吗?”
“你让我怎么回答?问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谢悯没好气地说。
“那你接受不接受吧。我也不是想逼你,就是我觉得……”
顾添不自觉的掐了话头,他觉得什么呢?不是想逼谢悯答应,为什么非要说这些呢?
“算了,反正你肯定都认为我不要脸了,不要脸我也要说。我就是觉得,如果你也能喜欢我。我们可以不可以换个方式相处,不是交往的意思,就是可以不可以让我在你这里拥有那么一小点点特权。”
顾添鼓足勇气说完了心里想的,虽然颠三倒四,但是他觉得谢悯能懂。
“顾添,你喜欢过男人吗?”谢悯幽幽开口。
相比上一次,两个人因为这事的激烈争执,谢悯的情绪平静了很多。
走到现在,他清楚意识到,他和顾添之间的关系,不是所谓的简单处理就能泾渭分明,从他搬进这个屋子开始,甚至更早追溯到他们在金悦广场相遇开始,很多东西就变了。
无论他愿意不愿意,他和顾添都被同一张网罩在了其中,要想冲破这张网,唯有理智。无论案子的结局如何,他不愿意和顾添先起了「内讧」,关于那些无从辨别对错的心思,情感,能说通是最好的。
说不通就慢慢说通……
“我没喜欢过别人,除了你。”顾添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谢悯又问。
顾添一愣,很不屑的嗤了一声:“我连母ru都没喝过,我上哪去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顾母事业型女性,一口气生了个双胞胎,喂奶是喂不过来的,索性直接让两个儿子喝奶粉……
“你真可怜……”谢悯幽幽地说……
顾添气得一个「你」字刚出口,谢悯立刻补充了一句:“我也没喝过母ru……”
“哦,咱两一样可怜,算是门当户对……”顾添总能什么事情都扯到一起。
谢悯笑了笑,轻抬手腕,黑暗中纽扣脱离扣洞,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顾添撒手撑着床垫往后退开了一点距离:“谢悯,你干嘛!”
谢悯没说话,连呼吸声都没有变化,黑暗中独属于织物摩擦的声音持续不断,一点点敲打着顾添的神经。
不长的时间里,他脑子里千回百转,想了很多种可能,唯有一种他不敢想的可能……
十八禁的内容,出现过在他的梦里,他的心里,他的假想里……
但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当下的现实里……
那让人纠结的声音终于停止,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掌捏住了顾添的手腕。
“我来告诉你,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
顾添下意识往后缩,但是那只手掌就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他盖在了另一片冰凉之上。
手掌紧紧贴着的地方有一条凸起,顾添缩起手指捏了捏,好像是手臂位置?
“这是什么?”
“这条疤是我18岁那年潜入一个犯罪组织,没什么经验,也不能违法乱纪,只能在聚众斗殴中帮老大挡刀来获取信任。这条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18?不是大一吗?”
谢悯一听就知道顾添没听自己说的什么,这重点抓的偏题偏到爪哇国去了。
“我小学初中跳级,考进公大时候16岁。”
“16??报公大可是要体测的,你怎么过的?”
“怎么过的?当然是考过的,虽然拿不到优秀,过线总是没问题的……”
“你可真是厉害……然后呢?不就是一条刀疤吗?我也有!”顾添手指轻轻挠了两下那条他从没见过的伤疤。
谢悯带着他的手掌上移到了肩膀:“这条疤是抓捕时,嫌疑人负隅顽抗戳的。”
顾添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那条疤的形状,他的手被牵到了下一个地方,咽喉下方的位置。
他的手掌甚至能感受到谢悯喉结的滚动。
“这条疤可能已经摸不出来了,这是在聚众xī • dú现场,一个吸HIGH了的瘾君子,先用小刀割伤了自己,然后拿着小刀来割我的脖子,虽然被我发现制止,但是刀刃依旧划开了我的皮肤。”
“当时清醒的人用卫生纸帮我捂住伤口,很快止血结痂。”
“这本是一件小事,直到第二天晚上,有人悄悄告诉我,那个瘾君子好像有艾滋……”
“我没有办法去求证他是不是真的有艾滋,我只能跑去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急诊医生听我陈述完,告诉我需要去疾控中心,并且帮我电话联系了疾控中心,等我吃上第一次阻断药,距离我割伤已经过去了三十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