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添和谢悯都知道,这个可能性非常低……
他们还是希望,刘翠娥这个母亲对女儿还有一点点挂念和心疼。
两名干警混着乘客和刘翠娥上了同一节车厢。
刘翠娥上车后似乎很安静,抱着包找了个空位坐下,等到车启动,她忽然起身。
干警心中一紧,立刻装作去卫生间跟了过去。
刘翠娥并没有走远,走到了车厢连接处,一屁股坐下去靠着墙壁打起了盹。
两名干警泡面,接水,上厕所,总之以无数正当理由路过她身边,都只看见她坐在地上睡得安稳。
仿佛她找到了一块绝佳的睡眠宝地,只有临近靠站,列车员拍她让位,她才会打着哈欠起身稍微站得远几步,等到车子启动立刻坐回去继续睡。
干警发了好几次刘翠娥的照片都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姿势。
“这人在想什么呢?有好好的位置不坐。不会是我们暴露了,她想要跳车吧?”
这个季节学生们还没放假,也不是逢年过节,并非旅游旺季。虽然没买上有座票,但是很多短途旅客的行程并不是无缝连接,所以干警拍过来的照片里还能看到明显的空位。
两名干警虽然挪了一两次地方,但是总归都能找到合适的空位盯住刘翠娥。
所以刘翠娥有位置不坐,非要猫在车厢连接处的地上的行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谢悯瞟了一眼群消息,轻声说。
“她还是挺怕死的。”
顾添“哦?”
谢悯指着照片一角露出的车门:“你看看这是什么?”
照片里只露出了后四个字,不过顾添也猜到了那是什么地方。
“列车长值班室?”
虽然列车长经常全车巡逻四处解决问题,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这个一平方米不到的小屋子里,但是列车长穿着制服带着帽子,看起来威严无比。
“她估计以为列车长跟警察差不多,守住这个地方就保住了生命安全。”
谢悯点破了刘翠娥放弃正经座位,再难受也要撅在地板上的原因,因为她身后靠着的隔板之后就是列车长办公室。
刘翠娥难受不难受,顾添不知道,他现在就有松口气的感觉,刘翠娥怕死说明他之前的吓唬管用了。
列车哐当哐当行驶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九点过列车缓缓停靠站台,睡饱了的刘翠娥拍拍屁股起身跟着人潮走下了火车。
顾添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技术部门锁定了刘翠娥的证件信息,直到她走下列车都没有再次预定任何一趟行程。
两名干警紧紧跟着刘翠娥出了站,瞧见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上去。
车子一启动,两个人立刻站到路边一抬手傻眼了,居然赶巧没有一辆空车。
两人不得已立刻掏出证件拦了个刚送完人的私家车追了出去。
干警一路心急火燎,死死盯着刘翠娥乘坐的出租车,生怕一个眨眼就丢了。
车子行驶了二十几分钟后,顾添收到了刘翠娥购买汽车票的信息。
目的地看起来好像还是跟云凤省没有大关系,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协调,干警终于赶在发车前登上了刘翠娥乘坐的汽车。
一路颠簸,刘翠娥中间两度换乘,每次都是快到车站了才买票,折腾得顾添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