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法医的解剖远未结束,痕检的的分析也刚开始。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只能看现场的表面证据。
除了能看出来现场凌乱,死者身中数刀以外,单凭这些照片,其实很难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谢悯判断「凶手没达到目的」的结论是怎么来的?
“伤口长度不同,深浅不一,虽然分布毫无规律,但是可以看出伤口有的已经接近愈合,说明划得并不深。”
谢悯手指着几条伤口引导大家细心观察,并且提出了问题。
“为什么会出现深浅不一的情况呢?”
“凶手不可能心虚吧?”
“一般心虚手抖,着急容易造成这样的情况,但是……”
“但是他搞得满地血,还翻东西,这哪里像是心虚。”
“他在屋子里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不仅不心虚,还十分狠戾。”
谢悯一点头,认可了大家对于凶手的初步画像:心理素质很好,狠戾,作案时不慌不忙。
“所以凶手一开始并不想杀死者,或者说并不想那么快要她的命。最初只是恐吓,随着目的越来越难达到,变成了愤怒,所以下手越来越狠。”
“不能是错手杀死?一定是灭口?”顾添问。
“一定是灭口,死者身上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凶手拿不到也不希望落在别人手里。”谢悯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会议室里疑云重生,究竟是什么东西给死者招来横祸?死者又是否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知道,岂不是死的很冤枉?
若是知道,为什么不交出来保命?还是说她知道交出来也会死?
还有,她在现场留下顾添姓名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悯拿过了鉴定检查完毕的钱包,黑色的钱夹并非品牌货,右下角有两个小孔很可能是金属标牌脱落后留下的。
边缘已经有了明显磨损,表层因为使用太久泛着油光。
这样的一个钱包很难想象会出现在李可慧这样一个年龄,职业的女子身上。
和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打开来,内侧透明的袋子里塞着一张已经褪色的照片。
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站在某所大学门口,身上的穿着打扮有些土气,她的右手轻握麻花辫的尾巴,脸上挂着青涩的笑容,在一众拉着行李箱,背着包的路人中间站得笔直。
谢悯伸出手指捏着相片用了些力气抽了出来,钱包的透明塑料膜上留下了颜色晕开多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