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单向四车道,谢悯始终保持着车在右侧第二条车道行驶,把最右侧的应急车道留给摩托车追赶。
左边两车道时不时还能瞧见一辆汽车,谢悯的眉头越皱越紧:“我需要知道这条路以十公里为单位,每一段究竟还有多少辆车在高速路上。”
顾添再次拨出高速路应急指挥中心的电话。
秒针滴答滴答转,后面的摩托车追的越来越紧,谢悯不得不踩下油门拉开了距离。
“前方三十四公里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服务区,这条高速路上距离我们十五公里内还有三辆车,已经听话原地停车。十五公里到三十公里范围还有四辆车,已经要求他们迅速退后去服务区。过了服务区十公里以内还有几辆车,通知他们尽快到服务区,其他的车已经全部赶下了高速路。”
“好,争取三十公里以内解决战斗。”
顾添握着手的枪又紧了紧,挺直了脊背,眼睛盯着侧后镜里那个忽大忽小的摩托车。
“你说谁会开第一枪?”
“反正不会是你。”
这还用猜吗?要么后车出手打摩托车轮胎,要么摩托车出手打他们。
顾添拨通了卓一鸣电话后,把手机放在了控制台旁边的夹子里锁住。
“一鸣,你们别追那么紧,高速路上还有车,等会听我指挥后,打他车胎。人必须要留活口。”
这个人身上可能背负着从高升平,到李可慧,四条人命陨落的真正原因,一定不能让他死!
谢悯踩着油门,右眼余光扫着顾添,左眼余光扫着窗外的六条车道。
一辆白色;
一辆红色……
一辆银色……
三辆车靠着隔离带停着,车窗车门紧闭,车里瞧不见人。
谢悯松了口气:“再确认高速路上有没有车。”
顾添重播,询问,挂断不超过十秒。
他的答案还没说出口,一声枪响,子弹没有击中,顾添骂了句脏话,对着手机喊。
“卓一鸣,干他!”
顾添解开安全带迅速滚去了后座,还没坐稳,又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嘭的一声,后挡风玻璃上立刻一片蛛网膜。
顾添伸手摸了摸弹孔,没有穿透,似乎隔着内层还有一点距离。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谢队,你这车玻璃花了不少钱吧?够牢固吧?”
谢悯瞟了一眼后视镜右手拔出了腰上的。
“我整个车子防弹防爆,不是丢个炸弹进来问题不大。”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把命交给你了。”顾添把自己尽量缩在后座上,透过满是裂纹的后挡风玻璃观察着摩托车。
摩托车提速的嗡嗡声穿透了紧闭的车窗,所有车辆撤离的高速路成了三辆车角逐的终极战场。
摩托车手带着偷头盔不清脸上的表情,他手上不断的拧动油门,车子的速度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加快。
后车也提速追赶了上来,卓一鸣探出头举着枪,朝着摩托车轮开了一枪又一枪。
不仅一枪没中,对摩托车手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干扰,他都不屑于回头看一眼。
扬声器里传来卓一鸣的骂声。
“孙子还挺会蛇皮走位……”
“别急,注意安全。”谢悯回应。
卓一鸣虽然没打中,但是还是影响了对方的节奏,四个训练有素的刑警还不能干过一个悍匪?
谢悯缓缓松开了油门,车速降下了很不明显的速度,顾添轻轻把枪抵在了窗玻璃上。
窗户缓缓开了一条缝,这扇门的窗户玻璃居然不是上下滑动而是前后开合。
“我草,你这车就是为了枪战准备的吧。”
谢悯这辆车除了顾添几乎没两个人坐过,后座的窗户也没人开过,所以顾添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藏有玄机。
有了这条缝,顾添把枪管伸出了一段,果断开了一枪。
摩托车在飞驰的过程中走着不规则的S,加上驾驭者有意识的不断左右压低车身,顾添这一枪理所当然没打中。
摩托车手对着汽车轮胎就是一枪,同样只有金属撞击的声音。
后方的卓一鸣不甘示弱又开了两枪。
两边就这么你来我往搞了二十几枪说起来都中了,效果是麻也没有,三辆车还在你追我赶。
三辆车相距越来越短,摩托车距离前车越来越近。
“去tā • mā • de,我死了,立碑记得刻上亡夫之墓。”
顾添几乎是同时按下了手边的车窗控制键,话一说完,他撑着车门立起半个身子举着枪探了出去,毫不犹豫开了一枪。
这一枪,他没有对准摩托车的前轮,而是偏了一点。
“嘭——”子弹没有击穿前轮,但是却走了一个巧妙的路线,刚好撞上了摆了一个弧度的摩托车后轮侧部。
他准确预判了悍匪的预判……
摩托车变得难以控制,驾驶者却不断拧动油门,谢悯松了松油门,陆斯踩下了油门。
“小心!”手机里传来卓一鸣的嘶吼,尖锐的刹车声碰撞声。
谢悯条件反射踩死了油门,车子再次提速。
“嘭——”巨大的冲击仿佛要掀翻汽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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