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刚起身,顾添立刻阻止:“你别动,你不舒服多休息,我弄好了端过来……”
砂锅粥,蒸石斑,白蛤蒸蛋,花胶鸡汤……
打包盒都是锡纸盒带密封,本来看不见里面装的什么,顾添贴心的报菜名让谢悯顿时红了脸……
这小狼崽子还有点良心……
两个人重逢后的第一顿饭吃得有些压抑。
谢悯身下难以言明的不适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过的事情。
顾添则是心虚,闷着头只敢小口吃着食物,连咀嚼都不敢太大声……
吃完饭,顾添收拾桌面,一转头看见谢悯衣领子处露出来一小块红中带紫的不规则印记。
他的杰作……
“那个,我一会去买点药给你擦擦,活血化瘀那种……”
虽然两个人还没谈及之后的工作生活安排,但是顾添估计谢悯也还需要见人,这衣领子都盖不住的痕迹不太合适。
谢悯好不容易褪去的脸红,以更凶猛的形式反扑,他扭头看向窗外。
“把警服送去洗了,挂在更衣间的,有几颗纽扣坏了,我捡起来放旁边的,让人给钉下。”
衣帽间里,皱巴巴的外套,裤子,衬衣斜挂在衣架上。
肩部斜搭着,袖子还没翻过来。
裤子搭在衣架上,一只裤腿长一只裤腿短。
可见当时挂它的人多么不耐烦。
顾添啧了一声,谢悯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取下肩章,分好脱落的纽扣,衬衣的,外套的,分别放在口袋里,抱着衣服出了房间。
“干洗要两三天,你这几天要穿的话有的穿吗?”
“局里还有套新的,我忘记拿了……”谢悯手撑着沙发,换了个姿势。
“哦?搁哪的?我去给你取一趟。”
“905。”
顾添顶着烈日匆匆出了门,常去的干洗店并不远,就在小区附近。
门面不大,开在一溜花店,咖啡店中有些突兀。
店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姐,一人既当老板又当小工,顺道做点缝补的活。
针线手艺精细,洗得衣服干干净净,收费并不不高,市局里很多人都爱去。
大概是开在市局附近,老板娘职业素养非常高,是个热心又嘴牢的大姐。
每次等候检查开单的时候,你能听到这条街上花花草草,猫咬狗追的一切八卦。
但是都不会具体到哪家哪户,你若是有心追问,大姐自自然就把话题转了开。
大概也是基于此,所以大伙才放心的把衣服交给她洗涤,不怕出什么麻烦。
距离晚餐还有一会时间,此刻的太阳毒得让人看一眼心发慌。
街面上前后看一眼,见着的人影一只手数得过来。
干洗店的玻璃门敞开着,塑料隔帘垂在门上。
店里房顶上,四周的架子上挂满了罩着塑料袋洗涤干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