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尽,他忽然看到少夫人就在屋中,与主子几乎是贴身站着,瞬间息了声。
江辞舟如梦初醒,伸手扶住面具,将面具带回脸上,青唯也似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居然是朝后退了两步。
德荣见两位主子刹那间分开,只觉自己又打扰了他们。他非常自责,立刻退了出去,咽了口唾沫道:“少夫人醒了,那小的这就让朝天祁铭他们不找了。”
“回来。”江辞舟在屋中唤道。
“公子?”
“请吴医官过来,为……青唯看诊。”
“可能是从小习武的缘故,少夫人的身子底子很好,病痛散得也快,眼下从这脉象上看,已没什么事了。”
床前垂了纱帘,青唯倚在榻上,伸出一只手让吴医官诊脉。
吴医官撤了手枕,又问:“少夫人可还觉得头晕?”
青唯想了想:“刚醒来是有点晕,眼下已好了。”
吴医官笑道:“这个正常,少夫人躺久了,几乎没怎么进食,乍然下榻走动,必然会头重脚轻。眼下少夫人虽已大好,饮食上还是要忌口,吃些清淡的粥食为上,待调理两日,再滋补不迟。”
吴医官这话是对江辞舟说的,江辞舟颔首道:“知道了,多谢。”
吴医官揖道:“公子客气。”随即收拾好药箱辞去了。
他一走,德荣很快就把备好的清粥和药汤送进房中,留芳和驻云已被扶去自己屋中休息了,等到德荣退出去,江辞舟对青唯道:“过来吃点东西。”
青唯“嗯”了一声,掀了被衾,从榻上下来。
屋中搁了炉子,暖烘烘的,粥还有点烫,她安静地用着,没有出声。其实她刚才并没有完全看清他的样子,只瞧见他的眉,以及非常清冷的眼尾,很好看,几乎堪称惊鸿一瞥。
可是不知为何,有了方才那一出,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残留于心,她竟觉得不好再揭他的面具了。
青唯心思辗转,最终落在了正经事上。
粥吃一半,她抬目看向江辞舟,还没开口,江辞舟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证人还活着,他伤势重,前几日起了高热,一直昏迷。我让卫玦照看他,人就在玄鹰司衙门里。”
青唯点点头,心道交给卫玦好,卫玦这个人讲规矩,软硬不吃,谁的面子都不卖。
她问:“那几户药商呢?眼下何鸿云把人质杀了,他们没有状告何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