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下子就想通了大部分事情的经过,这时,胡嘉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如果她不是对自己的丈夫还怀有一丝期待,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在祝珣推理的过程中,胡嘉清醒过来,他看见死去的妻子,恸吼一声扑过来:“你是谁?你对欣欣做了什么?”
“又来了。”祝珣熟练地摸出板砖:“如果你的大脑没有失去功能的话,就该记得刚才是谁先动手的。”
“啊,也对,除了习惯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外,此时此刻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还有一丝窃喜?假如我真的是入室行凶的暴徒,假如许欣真的死在我的手中,那你岂不是可以不用付一丝责任,不用承担一丝内疚,就能获得她死后的大笔赔偿金,充其量赔上两滴鳄鱼的眼泪。”
“你说什么?”胡嘉的愤怒变得虚弱起来,脸上露出心事被揭穿的游移。
“无聊。”祝珣一板砖撂倒他,又顺手补了几下,然后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欣赏胡嘉接下来的表演。
过了片刻,胡嘉再一次迷茫地睁开双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看到倒在自己身边的妻子,他脸色一白,而后自己手持丝巾、双臂用力、一脸狰狞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
胡嘉被自己吓到了,他后退一步,摇头道:“不,不可能!这不是我!”
说罢,他转头就走,不愿去看身后的罪证,肩膀微微颤抖。
祝珣眼尖地看到许欣的身体又恢复了刚死时的那种状态,她掌心的手机震了一下,发件人是“妈妈”。
他见胡嘉已经离开厨房,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手机。
“不是说要卖房吗?怎么又不卖了?”“妈妈”发来短信道:“不用担心我和你爸,我俩有退休金,过得挺好的。你和小胡好好过日子最重要。”
心渐渐下沉,祝珣拉开最近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的是“妈妈”,而非胡嘉与舒老师猜测的警察。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归还手机时不慎碰到许欣的手腕内侧。
“咦?”
“她……”还有脉搏?
被扼颈昏迷后的确可能出现短期闭气的假象,只要及时施救,一般是能够挽回的。
“怪不得她的记忆里有现在发生的事情。人已经失去意识,但潜意识还在,并且把周围一切都记录下来了吗?我记得国外有种唯心主义学派的理论说,人的潜意识拥有无限可能,甚至能超脱表层意识的束缚,这倒是一个例证。”
祝珣将手放在许欣的面部,想要辅助她呼吸,然而,手下的人体又变回水泥的触感。
“好吧。看来记忆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确是无法改变的。”
祝珣俯视着屋主的脸,正在想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这时,客厅中,胡嘉的电话,又一次响了。
“她死了。”胡嘉颤抖着手,接通舒老师的电话,“怎么办?”
“你做得很好。”对方虽然身在别处,却像能亲眼目睹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他若无其事地安抚了胡嘉,道:“把照片拍给我看看。”
“我不敢。”
“理赔需要证据。你不想要那笔保险金了吗?那可是足足一千万,清偿了全部债务后,还有四百多万留给你东山再起。”
胡嘉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他的提线木偶,一步步走进厨房,拿起手机。
“咔嚓。”
“……”
他问:“我什么时候能拿到保险金?”
或许是对方撕开一切廉耻,彻底暴露贪婪本性的样子逗乐了舒老师,他愉快地笑了几声,然后才用一种虚假的遗憾语气道:“不行,恐怕你永远也拿不到了。”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舒老师:因为我是一个乐子人(or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