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入冬了,怎么还有蛇?”
樱桃歪着脑袋想了想,迟疑着给了一个回答:“大约是找冬眠的地方?”
阿虞想到一条蛇把自己的床据为己有冬眠,就一身鸡皮疙瘩。
这会儿还没洗漱呢,一想到昨晚看见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她就没回去的勇气。
阿虞欲哭无泪:“怎么办?我能不能赖在哥哥这儿?”
显然不可能的,容舟下朝回来,便叫人将屋子清扫了一遍,随处撒着雄黄,又拿艾叶熏了半晌,确认没有危险,才把她赶回自己的地盘上。
对于阿虞的纠缠,容舟不为所动,她若是年幼倒罢,如今两人都长大了,再亲密些就该叫别人说闲话了,哪怕是亲兄妹也得要避嫌。
阿虞整天都不快,说哥哥冷血无情,进了屋子还仍然心有余悸,裁缝铺的老板娘上门来量衣裳时,她还不住往头顶脚下瞧,生怕又看见什么脏东西。
好在容舟还足够善良,并没有彻底抛弃她,她在里头量尺寸,他便在门口等着,那负手而立,颀长挺拔的身影,总算给了她几分慰藉。
裁缝铺的老板娘是个身材丰满的妇人,嘴里话不少,一边给阿虞量手臂,一边絮叨:“容大人可真是顶出色的人物呢!早前就听说大理寺卿风光霁月,俊美无俦,一直无缘得见。我家一直给京中贵女诰命们做衣裳,各家上下都有些往来,贵府倒是不曾来过。如今沾姑娘的光,瞧见了当年名动京城的探花郎,真是不虚此行!”
阿虞闻言忍不住感叹,这位老板娘真是会说话,溢美之词张口就来。
不过听别人夸哥哥,比夸自己还高兴。
她抬眼往外看,此刻天光正盛,碎玉一般洒在容舟肩头,叫她想起前头在书上看的一句诗。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可不就是风华绝代么!
五日后,裁缝铺送来了几套新做的衣裙,当真是世家贵女钟爱的铺子,手艺当真是好,一针一线就能看出些别具一格的门道。
到了赴宴这一日,阿虞早早的起床,因容舟也要去,倒是比哪天都殷勤,最后比他还要先准备好。
她轻车熟路往容舟院里去,进门就瞧见他坐在铜镜前梳头挽发,动作不疾不徐,黑发梳成髻,再戴上发冠,露出皎皎面庞来。
阿虞扒着门,看的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