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睡着了,大约在做梦,皱着眉小声咕哝了一声。
容舟如梦初醒,将那一口憋在喉间的气吐出了出来,伸手把她要下垂的脑袋往上托了托。
马车缓缓停下,外头传来管家的提醒。
阿虞也在摇摆中蓦地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嗯……到家了吗哥哥?”
“到了……”信纸熨帖在胸口有了滚烫的温度,容舟尽量忽略掉那沉重的感受:“下车吧。”
阿虞起了身,脚下却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容舟已经下了车,看她捂着膝盖龇牙咧嘴,面色一窘:“脚、脚麻了……”
他无奈叹息,朝她伸出手臂:“过来。”
阿虞挪啊挪啊,以为哥哥要扶自己下车,不料一只手臂穿过腋下,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子霎时腾空,她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那张如珠似玉的脸就在眼前,阿虞嗅见他身上浅淡的苏合香,莫名的无所适从。
容舟一言不发往里走,侧脸在天光下生出几分凌厉来,她连一个字都不敢说,鹌鹑似的缩在他怀里。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感觉哥哥好像不一样了?
她方才是打呼噜了,还是流口水了?亦或者梦里说了坏话让哥哥不悦了?
好在距离不远,没让她煎熬太久,容舟将她放在地心里,搀着她的胳膊:“走一走,还麻吗?”
阿虞走了两步,摇着脑袋:“没事了,谢谢哥哥。”
她转头,迎上容舟深邃的视线,微微一怔:“怎么了?”
他没应,只说:“你歇着吧,我走了。”
阿虞觉得哥哥今儿怪怪的,饭桌上还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次日起来往郝家去拜年,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以她的脑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