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曹胖子摇头摆脑地说,“改稻还桑之后,就像那些茶农会失去茶树一样,江南的百姓说不得要失去他们手里的田地。”
这话正和了沈昱的心思!
颜楚音十分敬重他的皇帝舅舅,便很痛恨贪官污吏,闻言骂道:“都怪那些官员不作为,多少为国为民的好政策布置下去,等施行时全都变了样子!”
曹世子先沉默再愤慨:“我现在相信新乐和你是认识的了。你这话说得就很像新乐。”他忍不住抱怨,“真不够意思,新乐竟然瞒着我和外人有了交情。”
“外人”沈昱默不作声地低头喝茶,心里却说:我现在可不是外人,说出来吓死你,小侯爷没帮你洗过澡吧?他帮我的身体洗过澡!这样够不够亲密的?
忽然,沈昱喝茶的动作一顿。
等等,我在想些什么?这根本不像是我会说出来的话啊!
“肯定是听小侯爷说了太多的不正经话,我也跟着不正经起来了。”沈昱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这也挺有趣的,不是吗?小侯爷不正经的样子很是鲜活。
这边,施钺和邬明集结了二十几个学子朝四宜院走来。
四宜院是东留园中唯一不对外租赁的院子,他们走到门边,就被定国公府的下人拦住了。邬明主动上前表明来意。施钺则默不作声地看着高高的围墙。
他想,初代定国公是泥腿子,虽然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因着战功被封为国公,但据说连字都认不了几个,泥腿子的后代果然扶不起来啊,就算头上顶着国公府的名头,后人依然落魄得要租卖祖产了。由此可见,人的出身很重要。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就算好运爬上高位,他的子孙也会跌落下来。
这般想着,施钺心里忽然就起了波澜,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知的骄傲。
施钺努力将这些激荡的情绪按压下去,转而看向守门的小厮。要是小厮不给进,那说明老鼠世子果然没干什么好事,到时候他就煽动大家一起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