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题的渐渐深入,冯顺平知道有些是不该自己听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不想知道公子哥们都是怎么算计人的——很有眼力劲地起身告辞了。
侍卫们都在外面守着。婓鹤打量着屋子里的五个人。
问,在五个人中,谁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答案一是沈昱。因为颜楚音、曹录和婓鹤都是国子监的“名流”,如今再添一个蒋陞,四个人共同组成了京城中的吃喝玩乐纨绔团。沈昱自然格格不入。
答案二是蒋陞。因为颜楚音、曹录和婓鹤都以假身份成功加入香莲社,而沈昱恰好是香莲社的精神领袖(本人并不这么认为)。蒋陞就显得格格不入。
“答案三,是我。”婓鹤在心里说。听了沈昱的童年经历后,颜楚音和曹录都气得不行,更别说蒋陞了。蒋公子现在肯定特别想去给沈大伯一家套麻袋!
只有婓鹤还是冷静的。
冷静的婓鹤冷静地劝说大家:“不是我们说发配边疆,某些人就能被发配边疆的。还有,别想着要去给他们套麻袋。咱们前脚在酒楼大厅和那谁发生了冲突,后脚他爹娘被人套麻袋了。你们是嫌弃咱们现在的名声太好听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吧!”曹录道。他用公筷夹起一块糖醋小排放进沈昱碗里。
沈昱:“???”
虽然……但是世子您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婓鹤看向沈昱问:“你这一家远房亲戚,他们跑来京城做什么?”
虽说科举舞弊是一件要命的事,但更要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和颜楚音互换身体,在皇宫中几日游——谁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互换呢,有些事瞒着无用,倒不如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好叫颜楚音心里可以有个准备。
沈昱便说:“也是巧了,沈日耀一家进京时,搭的是冯家的船。”他也没有直接说科场舞弊,只冯顺平是如何对他说的,他现在就原模原样地告诉大家。
曹录夹起一片糯米藕放在沈昱碗里:“尝尝,不算很地道,但也还适口。”
沈昱谢过曹录,又说:“今年秋天有乡试,按说沈日耀作为秀才此时应该待在老家备考,他之所以跑来京城,十有八/九是觉得乡试没把握,想从我祖父那里借到一些助力。”此时的科举制度规定考生要返回原籍参加考试,沈日耀的籍贯在汾城下面的一个县里,就该在汾城参试。这个时候真不该往京城跑。
这里说句题外话,原本沈昱也该回汾城参加考试,但沈丞相在京城当官已经超过四十年,皇上体恤臣下,像沈丞相这种情况,他的后代是可以在京城参加科考的。所以沈昱之前考县试、府试和院试时,都没有回原籍。反正京城这边的竞争比汾城那边大,他在京城参试,不会有人眼红。(如果他祖籍江南,就很有可能会被人说三道四,毕竟江南那边文风兴盛,科考竞争是最大的。)